景幼南背負雙手,看向樓下的鮮枝黃礫,吐芳揚烈,鬱鬱斐斐。
不遠處還有朱葉華蓋,白石幽草,仙鶴剔著翎毛,鶴唳清越。
這時,上去報信的高挑少女提裙下樓,由於走得急,俏臉上升起兩團紅暈,寶光罩身,幽幽的香氣彌漫。
“如何?”
景幼南轉過身,心平氣和,目光清亮。
“景仙師,”
珠兒美眸中猶自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輕聲道,“小姐說,請景仙師上樓一敘。”
“哈哈,果然如此。”
景幼南大笑一聲,拱了拱手,道,“多謝道友,以後必有報答。”
說完,他寬袖一展,繞過花圃,順著樓梯,蹬蹬蹬上樓。
“這,這,這,怎麼可能?”
有人每天盯著鸞鳳樓,看到這一幕,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是啊,景幼南居然上樓了?”
另一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一個哆嗦,終於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最後一個人念叨了半天,才撒丫子往回跑,他得把這個消息傳回去。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連續守了十一天的景幼南終於得三公主允許,上了鸞鳳樓,這一消息迅速在龍宮傳開,聞者或是驚歎,或是沉思,或是羨慕,或是嫉妒。
一時間,平靜的龍宮突然暗流洶湧,不少的勢力開始碰頭,帶起連鎖反應。
青蓮軒。
鶴嘴銅爐中冒出三尺青煙,嫋嫋而上,狀若煙霞。
上官臻頭戴道冠,身披流彩仙衣,薄薄的嘴唇抿起,一種陰厲的氣息在眉宇間流轉,寒氣凜然。
他居高臨下,盯著前來報信的人,開口道,“你可看的清楚,三公主確實邀請景幼南上樓了?”
“是,”
來人答應一聲,隻覺得後背冷颼颼的,不敢多說。
這時,一道劍光突兀亮起,然後層層的光華斂去,趙子虛踱步出來,劍丸在天門上遊走,扯出絲絲的劍氣,錚然有聲。
“看來你已經得到了消息。”
趙子虛在對麵坐下,直接開口。
“嗯,”
兩個人勢不兩立,但現在大敵當前,肯定要一致對外。
果不其然,趙子虛接下來開口道,“我們得把景幼南先做掉,至於誰能抱得三公主,以後各憑本事。”
“好,”
上官臻大袖一展,站起來,道,“我們現在就去鸞鳳樓下堵他。”
“正合我意,”
趙子虛是劍修,行事更是霸道,道,“讓他在眾人麵前丟盡麵皮,看他還怎麼有臉留在龍宮。”
“可查到景幼南的背景?”
上官臻突然想起一事,開口問道。
“沒有,”
趙子虛搖搖頭,掌中劍丸發出殺伐之音,冷聲道,“就是他是天皇老子,今天我也要把他斬在劍下。”
景幼南自然不知道有人要來鸞鳳樓下堵自己,此時他已經來到房中,看到三公主立在小窗前,發髻高挽,上丹下青,玉顏精致,膚白勝雪。
感應到袖中龍角海螺微微地跳動,景幼南笑了笑,自顧自找雲榻坐下,沒有半點客氣。
“景幼南,”
三公主柳眉倒豎,壓抑著胸中的怒火,聲音冷得如同從冰窟中撈出來的一樣,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