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由於魏明軒連續主持局麵,威望還是很高的,他這樣黑著臉發飆,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殿中馬上靜下來。
景幼南坐直身子,心裏冷哼一聲。
這個魏明軒是拐著彎挖苦自己呢,要是殿中的眾人是天橋上看熱鬧的百姓的話,自己不就成了被圍觀的猴子不成?天橋上,看耍猴,他以為自己不清楚?
“起,”
景幼南沒有和他進行口舌之爭,直接用手一指,天門上的雷雲翻卷,一道道小兒手臂粗細的雷霆亂竄,碰撞之間,劈裏啪啦的聲音,連綿不斷。
轟隆,
一股深沉如淵的壓力陡然間降臨高台,上麵的玄門代表們隻覺得心中好似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喘不上氣來。
“好雄渾的丹力,”
琳琅仙府的劉若怡纖纖玉手動了動,美眸中滿是震驚之色,這樣的壓力,幾乎是讓她以為麵對是元嬰真人。
其他幾個人也各自運轉玄功,顯出天門上的雲光,護住周身。
不過,絕大部分的壓力都是衝南華派的魏明軒和明道書院的白雲昇而去,景幼南的目的很明白,就是要壓下兩人,令他們俯首稱臣,讓出領導權。
“休想,”
魏明軒目中寒芒跳動,他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才有了如今的局麵,怎麼肯拱手相讓?
“做夢,”
白雲昇深吸一口氣,掌中石鼓文字顯形,字字珠璣,大放光明。
他是寧願魏明軒主持局麵,也不想讓景幼南上位,以太一宗的行事手段和背後的勢力,一旦上去,就是拉都拉不下了。
兩人一個是南華派成名多年的金丹宗師,丹煞化鶴,展翅千裏;一個是明道書院的新銳,字字珠璣,浩然正氣長存,他們聯起手來,直指景幼南。
他們都是很有決斷之人,非常明白今日的形勢,要是不能夠用雷霆之勢壓下景幼南的囂張氣焰,後果無法想象。
“你們兩人還差點。”
景幼南嘴角勾起一個奇妙的弧度,天門上的雷雲以肉眼的速度縮小,層層疊疊的雷紋交織,演化出一尊尊的雷神,或是背生雙翅,或是朱麵藍髯,或是手若龍爪,千姿百態,各有不同。
轟隆,
比剛才還要強大一倍的壓力落下,虛空中都蕩起層層的漣漪,發出磨牙般的聲音。
“不好。”
魏明軒和白雲昇暗罵一句,他們隻覺得對方的丹煞之力滾滾而來,如決堤的洪水一樣,根本難以抵擋。
這一刻,他們兩人仿佛成了暴風雨中飄搖的扁舟,一不小心就會舟毀人亡。
“自找苦吃,”
張德昌看得暗爽不已,這幾天憋在心裏的悶氣一掃而空。
這兩個蠢貨可能不知道,他們的對手可是丹成一品,比起以力壓人,他們兩個綁在一起都不是對手。
殿中端坐的玄門弟子們雖然不如張德昌看得透徹,但他們對氣機的感應也很敏銳,能夠發現,景幼南的氣勢在節節升高,仿佛沒有盡頭一般,而魏明軒和白雲昇則是完全落入下風,隻能夠苦苦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