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景幼南過來,原本麵上帶笑的迎客執事立刻身子一個哆嗦,小跑著來到近前,恭聲道,“見過景副掌院。”
“你認識?”
景幼南劍眉挑了挑,看著麵前戰戰兢兢的迎客弟子,似笑非笑。
“小的遠遠見過景副掌院一麵。”
迎客執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最近幾個月來這位副掌院的大名可是傳遍整個太一宗,不知道多少囂張跋扈的世家弟子在他手下吃了大虧,可謂是凶名赫赫。
“好了,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獸,”
景幼南發現這個迎客執事居然嚇得額頭上起了一層冷汗,大袖一揮,笑了笑,道,“走吧,領我到後麵的迎客大廳。”
“是,是,”
迎客執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疊聲道,“景副掌院,這邊請。”
迎客大廳中。
玉案上的青銅香爐自鶴嘴中冒出絲絲縷縷的檀香,凝而不散,疊成龍鱗。
先到的賓客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塊,交談甚歡。
毫無疑問,殿中現在絕大多數都是太一宗弟子,他們交頭接耳,不斷地發表議論:
“這次法會的場麵真大啊。”
“是啊,是啊,來了很多人,還有不少外宗弟子呢。”
“那當然,陳師叔可不是普通的真人,將來前途光明。”
“可不,有洞天真人支持,以後是有資格上三大殿的。”
“羨慕啊,真是羨慕。”
在場的太一宗弟子雖然不乏出身世家大族,天資也驚人,但誰都沒有把握能夠在短短時間內結嬰成功,上位真人。
正在眾人高談闊論之際,殿門轟然打開,景幼南頭戴冕日冠,身披萬雷法衣,上鏽雷池,下描青穹,周身雷霆之氣彌漫,十足威嚴。
有賓客見到如此聲勢,剛想出聲譏諷幾句,不過很快就看清楚來人麵容,馬上麵色大變,正了正頭上道冠,老老實實坐好。
這樣的舉動太過明顯,身邊人自然察覺,他看了一眼,先是一愣,隨即變了顏色,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好似是會傳染一樣,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二十個,凡是看到景幼南,認出這位正清院副掌院的太一宗弟子們,都不再交頭接耳,整理衣冠,安靜坐好。
那些曾在這幾個月被正清院傳喚,到正清院走了一遭的弟子們更是腿肚子隻抽抽,心裏念頭轉動,最近自己好像、大概、或許、似乎沒有違反門規吧?
這一幕的發生,在其他不明白其中情況的來賓眼裏,則是不可思議。
原本喧嘩熱鬧的大殿如同一下子被抽掉所有的聲音一樣,靜得嚇人,落針可聞。
幾乎所有的太一宗弟子們就好像乖乖的學堂學童,老老實實,安安靜靜。
景幼南目不斜視,長袖擋風,自大殿中穿過,直入後堂。
以他的身份,當然不會和這群普通的來賓在一塊,地位決定著圈子的檔次。
嘩啦,
直到景幼南的背影完全消失,剛才戰戰兢兢的眾弟子們才放鬆下來,不少人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