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毀滅和生機並存,單論玄妙,猶在在她修煉的寶塔鎮天訣之上。
做完這些,景幼南回了自己的雲榻上,用手一指,雷雲漲大到半畝,雷光電弧交織,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帝一化雷池落在雷雲中央,絲絲縷縷的雷霆精華滲出,滋養來回遊弋的雷神。
“這個任務,”
景幼南用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拂塵上的紋路,靜心細想。
說起來,這個任務難度頗大,稍不謹慎,不敢說是九死一生,但起碼會脫一層皮。
按照景幼南現在在太一宗內的地位,應該不需要去做這種走鋼絲的事情,不過他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他的競爭者們從來不局限於同齡人,要與那些比自己修煉歲月多出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家夥競爭,不能按部就班。
更何況,任務頒布的獎勵確實很令人心動,要是放棄也很可惜。
“或許該冒冒險,”
景幼南眸子中的青氣一閃而逝,隨即閉上眼,等待交易會開始。
另一座雲台。
朝霞白日,騰雲湧煙,玉風金枝,紫光輕舒。
三五隻仙鶴悠閑剔翎,七八頭麋鹿銜花奔走,祥和自然,飄然出塵。
景半山霜眉雪白,天門上罡雲清亮如水,兩朵蓮花綻放,香氣馥馥。
他坐在銅榻上,後麵撐起七彩傘蓋,飾之以瑪瑙,翡翠,夜貓兒,明珠,等等,瑩瑩的光華垂地,美輪美奐。
放下手中的玉簡,景半山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歎口氣道,“還是沒有頭緒。”
高浟抬起頭,壯著膽子,問道,“景長老,景幼南雖然天資不凡,但不值得您這麼關注吧?”
他可是明白,眼前的景半山景長老是少陽宗真正的實權長老,已經到了二重圓滿境界,是少數幾個公認的有成就大修士,甚至更上一步的存在。
景幼南即使再出色,也隻是化丹三重,還入不了這樣的人物的法眼才對。
“不光是天資,”
景半山用手指敲著玉簡,上麵記載著景幼南過往的經曆,雖然稱不上一字不漏,但大體上算是完整,道,“上麵記載的啊,景幼南自從拿到太一令入宗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一路從外門弟子晉升到真傳弟子,甚至還被太玄洞天的蕭真人收為弟子,短短時間內晉升化丹三重,光芒不可直視。”
“可是,這樣一個天才,在他入宗之前的經曆居然沒有半點提到?難道他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不成?”
“這個是有點奇怪,”
高浟讚同道,這樣的天才,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冒出來,這不符合常理。
“還有,”
景半山眸子深深,手指敲著玉案,發出咄咄的聲音,道,“我們派人都查不出任何的消息,很顯然是有人替景幼南在遮掩以前的經曆,或者說他的來曆,到底是什麼經曆或者來曆,見不得光,反而要遮遮掩掩?”
高浟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真是有點像啊,”
景半山想起見麵之時那個名為景幼南的少年眉宇間的神態,隱隱給他一種熟悉感,不是形似,而是神似。
頓了頓,景半山下了決定,道,“等交易會結束後,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