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衝兩人點一點頭,縱起一道赤光,向西方飛去。
見景幼南離開,君無悔冷冷地和潘越打了個招呼,直接祭出劍丸,三五個呼吸後就沒了蹤影。
“這兩個冷冰冰的家夥,”
潘越翻了翻白眼,又坐回小亭,大口大口喝著靈酒,嘟囔道,“都是好酒啊,可不能浪費了。”
時候不大,山頂上一縷青氣從上空垂下,漫天的瓔珞向兩旁散開,魏師恩魏真人頭戴朝陽道冠,身披混元仙衣踱步走出。
他的天門上,罡雲足有數丈,清涼如水,金燈百盞,流轉叮當。
潘越一下子跳起來,端起酒杯,高聲叫道,“魏師叔,你來的正好,快來喝酒。這靈酒可是一千晶石才一壇,平時咱們這些窮劍修可喝不起。”
魏真人習慣了潘越的搞怪樣子,踱步一圈道,“我吩咐你的事情,都做好了?”
一聽這事,潘越就好像被人抽取脊梁,一下子就變得軟綿綿的,苦著臉道,“師叔,我可是拿我幾十年積攢的功德統統去換了金烏神石和玉兔桂香啊。”
“將來有你掙功德的時候。”
魏真人先用話點了點他,然後又開口問道,“你覺得景幼南如何?”
潘越皺眉想了想,好一會才道,“資質好,有野心,懂做人,知變通。不過,他好像太能沾惹是非,依我看,將來他不是一飛衝天,就是粉身碎骨。”
“說的不錯。”
魏真人手搖拂塵,道,“要是以往,宗內風平浪靜,波瀾不起,像景幼南這種弟子,要麼會被磨去棱角,融入體係,要麼會越走路越窄,被人打壓。竄起的快,隕落的更快。”
“但現在正逢萬年來從未有過的大變局,宗內上下的各個勢力對此事各有盤算,外麵的壓力和宗內的矛盾交織,像景幼南這種的人物,或許會如魚得水。”
潘越身子坐直,麵色凝重,道,“魏師叔,你是要賣景幼南一個人情,為以後做打算?”
魏真人苦澀一笑,眼角隱隱顯出魚尾紋,道,“你們這些弟子啊,一個個都專心劍道,舍劍之外,別無他物,很多事情都不願去想,不屑去想。要是在平時或許沒事,但天地大劫來臨,門中專事殺伐的劍修肯定是在第一線。”
“咱們劍修一直一來專事修煉,磨礪劍心,與宗門內的幾大勢力不冷不熱,根本沒交情。到時候會很吃虧。”
“依我看來,咱們劍修一脈也該找個聯盟了。”
潘越的眉頭皺的更厲害,道,“魏師叔,你就這麼看好景幼南?”
魏真人輕輕一笑,眸子中少見地浮現出絲絲的鋒銳之色,用高深莫測的語氣道,“潘越小師侄,你就等著看就行了。”
“好吧,”
潘越繞著魏真人轉了一圈,也沒發現自己的這位師叔為何如此自信,就小聲嘟囔道,“反正我是不擔心,就怕師叔你出了錯,曜日洞天中那些老怪物們不會放過你。”
魏真人一甩拂塵,把潘越打出老遠,吹胡子瞪眼,道,“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