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墨真人大袖一揮,把景幼南直接推出大殿,然後殿門咣當一聲關上,整個伴雲閣籠罩在無量的祥光瑞氣中,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景幼一直站在台階上,直到伴雲閣沒了蹤影,他才整理了下法衣道冠,緩步下來。
目光一掃,景幼南看到,剛才馱自己飛來的小白鶴又變成了三尺娃娃狀,正在天台上打滾玩耍。
小白鶴的周圍都是白白胖胖的娃娃,樣子差不多,穿著紅綠兜肚,咿咿呀呀地說個不停。
見小白鶴和它的同伴們玩的開心,景幼南索性也不去招呼他,用手一指,平地生出一團雲氣,托起他身子,向北麵而去。
真氣經過水火七轉元磁真煞洗練後,有一種凝實的感覺,不再像以前輕飄飄的,踩在上麵很踏實。
不多時,景幼南重新回到洞府。
隻是還沒等他坐定,徐天朗和花若曦兩人聯袂而至。
徐天朗上下打量了眼平靜的景幼南,伸了伸大拇指,道,“景師弟,我這次可是真佩服你了,嘖嘖,硬生生削去大族子弟的真傳之位,真真是雷霆手段。”
納蘭桐被削去真傳弟子之位,在宗內引起極大的震動,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冷眼旁觀,有人大聲責罵,反正是利益不同,看法就會不同。
顯然,徐天朗屬於拍手叫好的一類。
他一坐下就滔滔不絕道,“景師弟,你是不知道納蘭家族的子弟在宗內是多驕橫,成天昂著頭,都不帶看人的。現在納蘭桐的真傳之位被削去,他們一下子就蔫了,最近躲躲閃閃,都不大出門。”
“哈哈,痛快,痛快。”
說到高興處,徐天朗痛飲一杯美酒,拍案叫好。
花若曦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一喝點酒就沒樣子,幸虧景道友不是外人,不然的話,還不被人笑話死。”
她看似在勸酒,實際上是提醒,納蘭家族在太一宗的勢力根深蒂固,這樣的話要是傳到他們家族裏,恐怕會引起不好的後果。
景幼南明白花若曦的顧慮,頓了頓酒杯,道,“看來公道自在人心,納蘭家是失道寡助啊。”
他力主削去納蘭桐的真傳弟子,可是狠狠打了納蘭家族的臉,有這樣的仇怨在,說幾句風涼話又算什麼。
有了共同的批判目標,話題又熱烈了不少,徐天朗還專門講了幾段納蘭家族的辛秘醜事,讓景幼南有一種在前世聽八卦的感覺。
喝下半壇子美酒,徐天朗搖搖頭,道,“真沒想到,是傅家的傅玄上位真傳弟子,他真是好運氣。”
“是傅玄上位真傳弟子,替了納蘭桐?”
景幼南微微愕然,這倒是個熟人。
“不錯,傅玄當初還挑戰過你。”
徐天朗又喝了一杯酒道,“我本來以為他大敗之後,就會一步落後步步落後,免不了泯然眾人。沒想到他意外晉升真傳弟子,前進之路又打開了。”
“納蘭家丟了一個真傳,傅家撿到一個真傳,有意思,真有意思。”
景幼南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突然放聲大笑,暢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