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幼南似笑非笑,用手指撫摸東華慈光星辰尺,道,“我要是不交呢?”
“不交,你就不要想活著走出去,”
胖瘦兩人齊齊向前走了一步,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兩人都是築基修士,根基打的也算牢固,這一動怒,天門之上靈機碰撞,混雜洞內的寒氣,結成六角雪花,紛紛揚揚飄灑。
景幼南穩穩站在青龍腳下,寒氣襲來猶如春風拂麵般輕鬆自在,眸子中冷光一閃而逝,開口道,“我今天心情好,不願意殺人,你們兩個家夥,有多遠滾多遠吧。”
說完,景幼南大袖一揮,平地卷起兩股大風,呼嘯而過。
胖瘦兩人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大風卷起,從洞口中飛出,遠遠地送了出去。然後遙遙聽到兩聲慘叫,須臾之後沒了動靜。
景幼南拍了拍手,麵向瀟湘子,道,“瀟湘子道友,礙眼的家夥我也清除了,咱們兩個該好好談談了吧?”
瀟湘子抬起頭,苦笑一聲,“一段時間沒見,景道友的修為真是越發精深了,兩名築基修士在你手中簡直如小雞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剛剛突破而已。”
景幼南並不在意對方的恭維,目光如電,牢牢鎖定,道,“不知道瀟湘子道友以後有什麼打算?”
瀟湘子微微挺直身子,臉上滿是淒苦之色,道,“以景道友的性情,這次肯定是不會放我離開了。”
“不錯,”
景幼南回答地斬釘截鐵,不容半點質疑,上次要不是有法契約束,他就會殺人滅口,現在又碰上了,他絕不會再讓對方逃出自己的掌握。
無他,上次他獻出的玉壺法寶實在是珍貴,能引得真人生出貪心,如今得到的這個青紫色玉簡雖然看上去樸實無華,但一定也不是凡品。
事關兩件珍貴到稀有的法寶,稍微露出點口風,就可能會引起意想不到的麻煩。
景幼南不怕麻煩,但絕對不喜歡麻煩,把麻煩扼殺在萌芽裏才是最正確的。
兩人都不再說話,空氣中的氣氛陡然間凝滯起來,一種沉甸甸的壓力降臨,唯有洞中的寒氣流動,寂寞無聲。
好大一會,瀟湘子又歎了口氣,心中有了決定,道,“我可以投靠景道友,但有兩個條件。”
景幼南麵上不動聲色,開口道,“什麼條件,”
瀟湘子偷眼觀看,發現對麵的少年不露半點顏色,暗歎真是城府深沉,整理了下思緒,道,“第一個條件,我希望道友能幫我收集一些天材地寶,讓我可以早日恢複修為。”
“這個沒有問題。”
景幼南點點頭,然後又補充道,“不過,必須得等我晉升到真傳弟子之後。”
“嘿,太一門真傳弟子啊,”
瀟湘子搖了搖頭,想起當初滅門之時,太一門真傳弟子駕馭飛舟降臨,屠殺宗內弟子的場麵,而自己現在又要投靠一名太一門真傳弟子,不由得心情複雜難名。
靜了靜心,瀟湘子繼續道,“第二個條件,我有一個不同戴天的仇人,如果有機會,景道友幫我擊殺此人。”
“是什麼人?”
景幼南眉頭挑了挑,知道能讓一個曾經的金丹宗師如此痛恨的家夥,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瀟湘子臉皮抽動,聲音好像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蘊含無盡的憤恨,一字一頓道,“是萬佛寺的濟元。”
“萬佛寺,佛門之人?”
景幼南微微一愣,萬佛寺是佛門三大勢力之一,不過,他們在西方建立極樂淨土,很少出現在中州,不知道瀟湘子是如何跟他們結怨的。
提起濟元,瀟湘子麵容猙獰,咬牙切齒道,“你別看佛門成天宣揚什麼慈悲為懷,清靜無為,實際上他們的爪子伸地比誰都長,都是男盜女娼的貨色,沒一個好東西。”
看得出,瀟湘子真的對濟元和佛門痛恨到了極點,仿佛忘記了身邊的景幼南一樣,自顧自跳腳大罵,恨不得把濟元抓過來,吃肉喝血。
景幼南靜靜地聽著,並不說話,直到瀟湘子罵完之後,冷靜下來,他才開口道,“你如此痛恨當年卻沒法報仇,這個濟元修為如何,在宗內地位怎麼樣?”
聽到景幼南的話,瀟湘子像泄了氣的氣球樣,沒有了神采,用顫顫抖抖的聲音道,“濟元這個賊子無惡不作,天賦卻是奇高,百多年前,他就結成舍利,現在恐怕已經成功凝聚佛門金身了。”
“佛門金身,”
景幼南目光動了動,他知道,佛門的金身與玄門的元嬰是一個層次的,也就是說,瀟湘子的仇家濟元很可能是真人境界。
這個可是個大家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