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煙如扇,在半空中鋪散開來,千丈高台聳立其中,花紋天成,熠熠生輝。
高台上,懸掛的銅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裂縫,沒有了半點的光澤。
六指魔頭坐在骷髏王座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人擺脫孽鏡台,是幻覺,一定是幻境。”
他狀若瘋狂,一把拉過腳下的一名妖豔女子,扯到身前,大聲道,“你告訴我,這是假的,都是假的。”
“公子,”
妖豔女子看到近在眼前的血紅雙目,嚇得嬌軀發抖,說不出話來。
“快告訴我,這是假的。”
六指魔頭指如鐵鉤,抓得妖豔女子香肩鮮血淋漓,他仿佛瘋了般,拚命地搖晃。
“啊,”
妖豔女子疼痛難忍,直接暈了過去。
其他剩下的半裸女子見到如此場景,嚇得心驚膽戰,連滾帶爬地跑到一邊,不敢讓發瘋的六指魔頭抓到。
景幼南手持寶鏡,一下子把雙蛟剪鎮壓住,冷冷笑道,“你真以為這樣裝瘋,就可以瞞得過我?想要驅使骷髏王座逃走,連門都沒有。”
“你看出來了?”
六指魔頭坐回王座,雙目清明,哪裏有半點剛剛的癲狂。
景幼南打出一道法訣,九曜明皇鏡光芒大作,死死壓製住雙蛟剪,讓它沒法動作,方開口道,“要是這點打擊就會瘋,你也不可能晉升築基境界,修煉出孽鏡台這樣的道術。”
六指魔頭顯得很冷靜,點點頭,道,“你很聰明,不知道你是什麼來曆,我們天馬嶺可沒聽說過你這樣一個人物。”
景幼南大手一伸,把寶鏡和雙蛟剪統統收到袖囊中,仰起頭,嘴角掛起淡淡的譏諷,道,“你故意跟我說話,是為了拖延時間吧?如果我看錯的話,我剛剛破了你的道術後,你就給人發了求救的消息?”
“你,”
六指魔頭麵色大變,心裏一片冰冷,他萬萬沒有想到,對麵的少年如斯妖孽,自己的一舉一動,甚至連內心的想法都瞞不過他。
麵色變幻了幾次,咬著牙,六指魔頭開口道,“你知道又如何?他們最遲半刻鍾就會到達,到時候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半刻鍾?”景幼南笑了笑,上前幾步,道,“用不了半刻鍾,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哼,癡人說夢。”
六指魔頭哼了一聲,他對自己的骷髏王座的防禦力很有信心,隻要全力激發禁製大陣,別說是半刻鍾,就是一刻鍾也攻不破。
“是嗎?”
景幼南詭異一笑,探手袖囊中,取出東華慈光星辰尺,往空中祭出。
嗡,
鎮邪妙音發出,震蕩空間。
頓時,六指魔頭如同成了泥胎塑像,連思維都停止了轉動,呆呆坐在王座上。
“死,”
劍光閃過,六指魔頭的頭顱落地。
“啊,”
六指魔頭脖頸處鮮血噴出半尺高,洋洋灑灑的,骷髏王座上的半裸妖嬈女子連連尖叫,嚇得鳥獸散,
景幼南倒提法劍,殺氣騰騰,毫不顧這些堪稱花容月色的女子們的哀求,一一將她們斬之劍下。
做完這些,景幼南卷起骷髏王座,向遠處遁走。
不多時,虛空光線如珠簾般向兩旁散開,一男一女兩人徐徐落下,氣機沸騰如泉。
男子身材頎長,英俊挺拔,鷹隼般的目光掃過全場後,冷冷開口道,“六指那家夥的氣息消失了。”
女子打了個哈欠,玉手捂住紅唇,說不出的誘人,用一種嬌媚的聲音道,“六指真是沒用,連半刻鍾都堅持不了,這樣的廢物,死就死了。”
她頭梳逐月發髻,眉蹙春山,眼顰秋水,繁花青葉般的長裙拖在地上,鬱鬱青青的光華從天穹上照下,泛著玉質的光華,完美無瑕,散發出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
仇如山對眼前的美色恍若無聞,自顧自道,“六指雖然平時眼皮長到天上,一副誰也看不起的紈絝模樣,但他的實力並不比我們差多少。來人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擊殺他,要是我們碰上,也會吃大虧。”
趙玉兒捋了捋耳邊的秀發,不以為然地道,“哪有這麼巧會碰到,你就會瞎操心。”
仇如山依舊是一副死人臉,語氣硬邦邦地道,“趙玉兒,你不要忘記島主臨來前的吩咐,要是讓這種突然冒出來不知來曆的人壞了我們的計劃,島主回去饒不了你。”
“好了,知道了,”趙玉兒沒好氣地白了仇如山一眼,從軟榻上款款起身。看得出,對於仇如山提到的島主,即使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心裏也是有幾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