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寒鴉歸巢,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灑下,遠處的群山,眼前的密林,有一種染血的陰森。
景幼南銀冠錦衣,手持九曜明皇鏡,他的腳下,一名嬌小玲瓏的黑衣女子疼的俏臉扭曲,喉嚨中發出痛苦的嗬嗬的聲響。
“你到底說不說?”
景幼南神情冰冷,手中的寶鏡神光凝聚,熠熠生輝。
“咯咯,我們會一直糾纏你,直到你死去為止。”
黑衣女子神經質般的大笑,麵容猙獰,宛如索魂的惡鬼。
“自己找死,”
景幼南一腳踩下去,黑衣女子掙紮了幾下,翻了翻白眼,斷氣而亡。
“真是陰魂不散,”
景幼南打出一道火光,把地上的屍身火化掉,抬頭望向前麵的密林,喃喃自語道。
自從在龍舟上擊殺了那名跟蹤瞿小霜的人後,他就被盯上了,一個又一個地黑衣人對他進行刺殺,陰魂不散。
這些黑衣人有養氣境界的,也有築基境界的,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擁有一身非常強悍的隱匿氣息的能力,要不是有元靈性光返照自身,他說不定也會陰溝翻船。
不過,隻要識破了他們的隱匿之術,加上有上品靈器九曜明皇鏡,他們來就是送死。
這一路來,死在景幼南手中的黑衣人已經不下二十個。
唯一感到為難的是,這群黑衣人的刺殺手段層出不窮,他需要小心翼翼地應付,可是離門派大比隻剩下不到四天,要是耽擱了門派大比報名,那就麻煩了。
“啾啾,”
嘶啞難聽的叫聲突兀在前麵響起,隱隱之間可以看到,密林中影影綽綽,在枝葉之間晃動。
這一會,對方派出的人恐怕最少得七八個。
“哼,隱匿刺殺不管用,就想硬碰硬?讓我成全你們。”
景幼南抬起頭,眸子光芒閃爍,擰眉提劍,大步走進密林。
這是一片原始古林,陰暗潮濕,不見光亮,各種各樣的藤蔓纏繞在古樹上,奇形怪樣的爬蟲在林間悉悉索索,偶爾還有一兩隻蟒蛇探出頭來,猩紅色的蛇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像這樣的原始古林,通常是在上古中古大戰中沒有受到波及的,裏麵的物種保存的完整,說不定就有上古中古殘留的血脈混在裏麵,非常危險。
上古中古時代的凶獸們,雖然無法開啟靈智,但向來嗜血好殺,悍不畏死,仗著它們天生的強橫肉身,橫行無忌,一般的修士都不願意招惹它們。
除此之外,原始古林中的存在的靈蟲,是比凶獸還可怕的存在。
不同於凶獸的獨自出沒,靈蟲一直是成群結隊,成千上萬甚至上億的蟲潮,遷徙一樣來往,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就是真人級別的修士,碰上恐怖的蟲潮,也得退避三舍。
在這樣危險叢生的古林中,景幼南隻能打起小心,手持寶鏡,五嶽真形圖垂在頭頂之上,絲絲縷縷的祥光結成瓔珞傘蓋,護住周身。
曲折行了不到半裏地,景幼南停下了步子,目光鷹隼般地巡視四周,冷冷道,“這個時候了還搞什麼藏頭露尾,都滾出來吧。”
“啪啪,”
掌聲響起,六名黑衣人魚貫而出,當先的黑衣人麵容枯瘦,雙眸銀白,手提一根蛇頭權杖,他看向景幼南,用一種嘶啞的聲音,道,“在我們的追殺下,能連續四天不吃不喝不休息,依舊精力充沛,你還真是個人物。”
修士到了築基境界後,溝通天地,重塑靈基,實際上已經初步達到了辟穀階段,可以半月甚至整月不食,這都不是奇怪的事情。
但是,景幼南這四天幾乎是時時刻刻繃緊全身,應對隨時隨地可能發生的刺殺,這樣的情況下,不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消耗很大,普通的修士別說是撐四天,恐怕兩天都直接崩潰了。
“一群土雞瓦狗而已,”
景幼南不屑地嘲諷了一句,他築基時候曾經引動過天地異象,根基深厚,真元悠長,這樣的狀態,別說是四天,就是十天他也不在乎。
銀眸的枯瘦黑衣人擺手製止了身旁人的憤怒,認真地說道,“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正是我們組織所急需的,隻要你加入組織,這幾天的恩怨一筆勾銷,而且,我們還可以給你提供充足的資源,丹藥,道書,法寶,讓你以最快的速度晉升。”
這樣誘人的承諾,或許換個人的話會小小動心,景幼南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斬釘截鐵地道,“此時絕無可能。”
在前世,他就明白,站隊需謹慎,但一旦站隊後,就要堅定不移,輕易不要改變。現在有太一宗這樣首屈一指的粗大腿,他傻了才去加入這個莫名其妙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