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罰罪鎖鏈,”一名外門弟子看到地上鎖鏈閃爍的血光,驚叫出聲。
罰罪鎖鏈是執律堂弟子用來專門鎖拿嚴重違反門規的弟子,這種鎖鏈上有封靈禁製,一旦被鎖上,元靈被封印,生死都會被掌握在執律堂弟子手中。
如此刑具,一般是不會輕易使用,但隻要使用,肯定是霹靂手段,顯示出不惜一切的決斷和狠辣。
四周也認出罰罪鎖鏈來曆的外門弟子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對視之間,目中都是驚疑之色,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違背了哪一條宗內規定,竟然會到了這一步。
景幼南眉頭挑了挑,用一種譏諷的語氣問道,“不知道我觸動了哪一條宗內規定,讓兩位大駕請出罰罪鎖鏈?”
張龍上前一步,陰陰笑著,“景幼南,門中有規定,新入門的弟子需要在八個月內完成一件宗內發布的任務。你一入宗就消失不見,連任務都沒接,執律堂判定你蔑視門規,要去後堂閉門思過。”
“嘶,”
圍觀的太一宗外門弟子們聽到張龍的話,對視無語。
說的不算錯,這一條確實在門中規定中。
不過,隨著太一宗勢力越來越強,前來山門的世俗的王孫公子越來越多外門中發布的任務基本由他們完成,真正入門的外門弟子通常是打坐吐納,靜靜修煉。近千年來,這條規定對於外門弟子是形同虛設。
眼見執法堂居然拿出這個規定來,明顯是他們要下狠手了,讓人防不勝防。
景幼南沉吟不語,好半響,才幽幽開口道,“原來是這樣。”
“不用廢話了,跟我們去執法堂走一遭吧。”
張龍哈哈大笑,有一種報複的快感,他一抖手中的罰罪鎖鏈,烏黑色的符文亮起,深沉的氣息凝聚起來,勒向景幼南的脖頸。
不得不說,張龍是睚眥必報,心眼也小,他是準備用罰罪鎖鏈拖住景幼南,一路像拖死狗一樣拖到執律堂,即使以後僥幸不死,在外門中也壞了名聲,將來隻能夠灰溜溜離開。
“哎呀,得罪執法堂的後果啊,”
“年輕氣盛要不得,這下子,慘嘍。”
“外門藏龍臥虎,沒有大背景,就得夾起尾巴做人啊。”
“是啊,是啊,”
圍觀的外門弟子們看到這一幕,無不暗暗歎息,或是嘲諷,或是感慨,或是勸誡,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眼見鎖鏈及身,景幼南哼了一聲自找苦吃,手掌伸出,閃電般穿過鎖鏈的籠罩,如同五座山嶽般拍下,重重地給了張龍一個大嘴巴。
“哇,”
猝不及防挨了一嘴巴的張龍被抽的原地轉了三圈,英俊的臉龐腫起多高,上麵烏青的五個指印,清晰可見,一張口,吐出三顆帶血的大牙。
“你,你,你敢打我?”張龍捂著胖臉,不敢相信地瞪著景幼南,還沒有從剛剛的突然變故中清醒過來。
景幼南揚了揚手,不屑地道,“打你這一巴掌都弄髒了我的手,看來得回去好好洗一洗。”
“你居然打了我,”張龍嗷的一嗓子蹦了起來,難言的羞辱感湧上心頭,刺激的他雙目血紅,幾乎發狂了。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自己堂堂一執法堂弟子被人打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下被人打了巴掌,自己成了外門的笑柄,一輩子都洗不清。
“死,”
怒火衝天的張龍不管不顧,張口吐出一道劍光,虛空出現一隻隻振翼的彩蝶,如夢如幻,不可捉摸,但其中蕭殺的氣息,卻是毫不掩飾,直衝雲霄。
道術,莊周夢蝶劍氣,是張家的嫡傳,有很大的威名。
“萬化真水,”景幼南不躲不閃,萬化真水從腳底湧出,化為一擎天大手,一把抓住劍氣,讓它無處可逃。
“跳梁小醜,”
景幼南毫不客氣地斥責了一句,啪的一聲,又甩了張龍一巴掌。
“啊,”
張龍跌坐在地上,雙目冒火,腫胖胖的臉上清晰的十根手印,看上去又滑稽,又可笑。
他也是開脈境界的修為,原本並沒有這麼不堪,不過到底是磨礪太少,心誌不堅,怒火盈胸下,亂了章法,隻知道胡亂出手,到頭來是自找苦吃。
“這,這,這,”
“執法堂弟子被打了?”
“我的天啊,我不會眼花了吧?”
“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眾人眼睜睜看著張龍挨了兩巴掌,像個潑婦一樣坐在地上咒罵,先是愣了半天,隨後爆發出震天的尖叫。
向來威風凜凜,人見人怕的執律堂弟子居然被人打的像狗似地,真是幾百年來外門中第一大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