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酒館,爆爆的眼淚終於像是珍珠一樣滾落下來,她蹲下身,仿佛是自責般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她恨自己派不上用場,但她隻想要和蔚待在一起。
“你就是個倒黴鬼!就是因為你!我們才總是失敗!”腦海中的聲音將她又帶入了更加狂躁的情緒中,她撕扯著自己的藍色短發,在空無一人的酒館裏哀嚎了起來——這不像是一個小女生該有的情緒,她狠狠地將珍愛的玩偶扔在上,摸出自己身上的猴子炸彈,揪著它的腦袋,扯出內裏的線路,想要將它整個地摧毀。
“啊……”爆爆痛苦地低吼著,溢滿淚光的泛紅的雙眼掃過四周,她從來沒有這樣想要破壞些什麼,卻又無處發泄。
“都是你!還有你那沒用的發明!”爆爆的腦海中再次傳出了指責的聲音。
“不,我的炸彈沒有問題,應該沒有問題的,上次的行動……”爆爆哽咽著,忽然想到,上次的行動本應該成功的,就是因為那顆藍色的寶石落在了地上——引發的劇烈的爆炸。
“也許我可以利用這些寶石,如果它能炸掉大半棟樓,那麼也一定可以幫上蔚!”
她擦幹了臉上的眼淚,隻覺得心情豁然開朗,她從腰包裏掏出一顆湛藍色的寶石——那顆寶石放著美麗的藍光,耀眼奪目,令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寶貝,她情不自禁地呼喊出聲,歡欣地想象著蔚將會對她的到來感到怎樣的驚喜。
當她望向酒館外那條血腥之路時,臉色不禁又開始發白,渾身也開始顫栗起來,畢竟她從未見過那樣殘酷的情形,你能想象一個人的碎塊和另一個人交疊在一起,拚出的那扭曲、晦澀的圖案嗎?爆爆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她想到蔚他們將會去麵對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時,便立即重新鼓起了勇氣,她對自己說:“你可以的,爆爆,他們都等著你去幫忙呢!”
深吸了一口氣,擰著眉頭,強忍著不適,爆爆一步一步地從酒館裏邁入了迷霧之中,而在她離開之後,科勒也滿臉迷醉地像個幽靈般,從酒館的木梁上輕輕落了下來。他從酒桌上重新拿起範德爾專門為自己配置的果汁——這可是他花了整整一枚紫金幣換來的演出道具,他當然不會輕易忘記,雖然這杯果汁酸得令他懷疑自己還是不是個祖安人。
“噢,科勒,你這個笨蛋,你當然是個地道的祖安人。”科勒白了自己一眼,雖然這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動作。
抬腳踹開擋路的半個本索,踢踢踏踏走了幾步,從一顆孤零零的腦袋上取下一株淡色的小花,重新別在胸口,再走了一段,他終於看見了那個像鬆鼠一樣東張西望的小小身影。
“嘿,朋友,你~好嗎?”科勒知道自己的重頭戲來了,伸手往臉上一抹,煥新容光,意氣風發地出聲喊道。
“什麼!誰?”爆爆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條,猛地縮去街邊的角落,手上的猴子炸彈幾乎就要扔出手去。但當她看清楚身後的來人時,她又不由地放鬆了警惕:那是一個穿著有些滑稽衣裝的青年,他一手拿著一杯飲料一手別在胸口,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如果忽略對方臉上和脖子上抹出的血印,那爆爆幾乎就會以為對方是上城裏麵專門逗人開心的小醜。
“你,是誰?”爆爆好奇地問道。
“我?噢,抱歉,我還沒有介紹自己,對吧。”科勒恢複了正常的站姿,雖然收斂了笑容,但臉上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叫科勒,啊,這個名字並不好聽,對吧,我知道,但它其實有著另外一種含義,它表示著一種來自異世界的快樂飲料,非常非常能引人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