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
等了片刻,不見有人應門,陳妙真不再猶豫,直接進了正門。
門內有一石桌,隻見那戴著鬥笠的男子正坐在桌前,自斟自飲。
“陳小兄,許久不見。”男子脫下鬥笠,露出一頭猩紅色長發。
“原來是你。”陳妙真不露悲喜,平淡地說到。
“不錯,正是我雷某人。上次一別,陳小兄的英姿令雷某人心折不已,一直想交你這個朋友。此番相見,又何須如此冷淡?來來來,先飲了這杯洗塵的酒。”雷淵笑了笑,往麵前的空杯裏斟滿了酒水。
陳妙真眯了眯眼,拿起麵前的杯子一飲而盡。
“不錯,不愧是道尊的傳人,這番氣度果然是常人所不及。但是,就不怕酒水有毒麼?”雷淵忽然陰惻惻地笑道。
“怕,當然怕。可前輩要知道在下若是死了,在下的師傅定然也不會善罷甘休。”
雷淵不置可否,卻又往空杯之中斟滿了酒水。
“那就不妨再飲一杯。”
看著陳妙真一口氣喝完第二杯酒,雷淵笑了。
“好氣魄。”
“酒,不錯。”陳妙真咂了咂嘴,似在回味。
這酒,第一杯是劇毒,第二杯卻是解藥。雷淵並不想讓陳妙真折在自己手裏,要對付陸西華,再招上陳布衣,並不是明智之舉。
但若是死了也就死了。已經招了陸西華又何妨再多一個陳布衣?
還有什麼比毀掉一個天之驕子更讓人愉悅呢?當然,比如說下麵的一幕。雷淵很期待看到兩人的相見的場景。
“酒喝完了,那麼,寧若葳呢?”陳妙真忽然放下杯子,直視雷淵。
“你說寧姑娘啊,她正在此地做客呢。”雷淵戲謔的笑著。
陳妙真淡淡地說道:“帶我去見她。”
“我為何要帶你去見她呢?再說,我雷某人給了寧姑娘天大的機緣,可浪費了不少心血。”雷淵打開折扇,一邊搖著,一邊望著陳妙真。
“前輩,想要什麼?”
若是沒有所圖,雷淵定然不會把那隻斷袖送到梨花肆,也沒有必要引自己前來。聽到寧若葳的消息,陳妙真心中開始變得急躁。
“《妙一真經》。”雷淵收了折扇,定定地望向陳妙真,眼中是毫不遮掩的貪婪。
“可以,但我要先見到寧若葳。”陳妙真沒有猶豫,直接說到。
《妙一真經》雖然是師門重寶,但畢竟是身外之物。況且旁人根本無法修煉,大不了叫師傅再默一本就是了。相較寧若葳的安危,根本不算什麼。
可小道士完全不知道這《妙一真經》的玄妙之處。有些傳承,有些東西,是命裏既定,想甩都甩不掉。
“那便請吧,不過陳小兄見到寧姑娘之後會發生什麼,我雷某人就不能保證了。”雷淵邪魅一笑,隨手指了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