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和三房同氣連枝,陸大嬸子在陳琴這裏一頓哭訴,都不背著陸文,甚至還時不時的要讓陸文幫忙評評理。一直到她說的口幹舌燥,桌子上的一壺茶水都讓她給喝幹淨了,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去。
陳琴聽了一會,沒聽到陸大嬸子他們屋裏麵又傳出什麼吵架的動靜,這才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丈夫:“早點睡吧。”
陸文不是什麼做生意了的料子,但是聰明還是有幾分的,他在酒鋪幹了這些年,早就知道酒鋪生意不好的問題在哪裏了,就是在酒上。
他們酒鋪的酒不是當下縣城裏麵時興的酒,所以能賣出去才怪了,但是陸老爺子因為酒坊之前的人幫了忙,所以一直都讓陸文進同一家酒坊的酒。
機緣巧合之下,陸文倒是認識了縣城裏麵禦成酒坊的人,他們的酒是當下縣城最流行的了,好多酒鋪都搶著要,但是他們產量低,好多酒鋪搶都搶不到。陸文若是想要,每個月倒是能拿一些。
可是陸德虎視眈眈的,陸文這一琢磨,也就算了,反正現在的日子,總是能過下去了的,等日後有了機會再說。
陸文睡不著和陳琴把這件事情說了一遍,陳琴沒忍住:“這幸虧沒進禦城酒坊的酒,否則,你二哥盯上的,就是酒鋪了。”
第二日一大早,正好是小雪,陸家這邊的兒媳婦,一車一車的白菜往回搬,準備把白菜擱在地窖裏麵,用來當作冬日裏麵吃的菜,價格便宜還好吃,就是頓頓吃,吃多了容易膩。
陳琴是砍價的一把好手,這些白菜買的比隔壁鄰居還便宜了十幾文錢呢,陸寧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娘正在院子裏麵和隔壁的鄰居說話。
“這誰娶了你,可真是福氣啊。”
“張嬸子,說笑了。”
“這可不是說笑。”
陸寧掀開被子起床,她都把自己收拾好了準備出去洗漱了,發現陸巧還躺在床上不願意起來,雖說冬日是讓人想要賴床,但是這會兒再不起來,早飯就吃不到了。
陸寧想要把陸巧叫起來,結果就看到陸巧眼睛都紅了,感覺到陸寧把她被子掀起來,更是哭的一抽一抽的。
陸寧一琢磨就知道,陸巧指定是因為陸姍要去鋪子裏麵幫忙的事情所以這樣。還沒等陸寧說話呢,陸巧倒豆子一樣的把自己的委屈說了出來。
陸巧:“我爹娘說,讓我嫁給陸姍那個定了親的未婚夫,然後把鋪子拿回來,我不想嫁,陸姍都不想嫁的人,我怎麼會想要嫁啊。”
昨日,陸寧都睡著了,陸巧讓她爹娘給叫過去了,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陸大嬸子和陸巧說:“咱們家裏如果沒有那個糕點鋪子,你就算是嫁到了縣城,別人也瞧不上我,他們也沒有銀子給我傍身。但是他們要是有銀子,有鋪子,我嫁給了陸姍的未婚夫,我在他們家裏,就是說的算的那個,但是我不想嫁到鄉下。”
陸巧是一夜晚上都沒睡,眼睛裏麵都有紅血絲了。
這事也是怪陸老爺子,為了不讓人戳脊梁骨,非要毀了一個孫女的婚事,既然陸大嬸子會這樣說,肯定也是知道這件事情,陸姍不嫁過去,肯定是要他們陸家一個姑娘嫁過去,原本她可以為了陸巧鬥一鬥的,但是她卻選擇了用陸巧換取一些利益。
陸寧倒是不知道怎麼勸陸巧了,這些日子她穿越過來,一直都是和陸巧住在一個屋子裏麵,這會看著陸巧這樣也是有些難受。
陸寧去找陳琴的時候,陳琴剛剛弄完白菜,正在屋裏麵給陸文縫衣裳呢,見到陸寧還打趣陸寧,是不是現在就想吃冰糖肘子了。
陸寧:“娘,我大嬸子想把陸巧嫁給陸姍的未婚夫,然後把糕點鋪子換回來。”
陳琴:“什麼!?這好不容易一家都搬到了縣城了,她還想著把閨女嫁回陸家村,還不是她閨女的婚約,她這是想什麼呢?我去和她說說。”
陳琴都要出去了,結果又回來了,然後坐下了。
如果真的是陸大嬸子願意把陸巧嫁過去,陸寧這邊就安全了,因為想到了這個陳琴回來的,誰能夠不為了自己的兒女考慮,但是想著陸巧這個孩子,陳琴又有些心疼。陸寧叫陳琴的時候,陳琴隻是說等到陸文回來再說。
晚上陸文回來的時候,陸寧他們早就在陸文和陳琴的屋子裏麵等著了,畢竟這冰糖肘子,他們可是想了許久了。
陳琴:“你這是做什麼呀,你食盒外麵這不是我前幾日剛剛給你洗幹淨的夾襖,你怎麼就用來包著食盒了,快快快,拿下來。”說完了,她還瞪了陸文一眼:“一會這夾襖,你自己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