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狸兒,娘不行了,我不在的日子裏,你..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床榻上,一位名叫蘇悅的女子搖著顫巍巍的手,艱難的吐出這句話,從她的眉宇姿態間,不難想象她平日裏是如何的貌美傾城,可是現如今,滿目倦容替代往日風華。
“娘!娘你不要走!狸兒不要您走,嗚嗚嗚...”跪伏在床榻前的,便是床榻上女子的獨女蘇狸,她梨花帶雨的精致小臉上,如今寫滿了不舍與哀愁。
“狸兒乖,娘相信你,你已然不再年幼,可以自行闖蕩於這神州之上,你天賦非凡,先祖意誌在你身上重新出現,注定我狐族要在你這一代,重現輝煌!”
“娘!狸兒不要天賦,不要輝煌,狸兒隻要你!娘我求你了,不要離開狸兒,都怪那惡牛,都怪他!”提到惡牛,蘇狸聲音頓時嘶啞,明媚的眼瞳裏,湧現出一抹罕見的狠厲。
“不!狸兒,娘這一死誰也不怪,隻怪為娘學藝不精,未能將我狐族偉力發揚光大,心中千萬不要有所仇恨,恨會淹埋本心,使容貌褪減,我們狐族,最怕的就是這個啊...“
“狸兒,你...你一定要將狐族,發揚光大啊....”
話音剛落,蘇悅右手頓時失去支撐,撒開了蘇狸,她身後一束毛茸茸的灰色尾巴,隨著女子氣息的消失,緩緩耷拉了下去,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娘!不要走啊娘!嗚嗚嗚...”看到蘇悅眼神黯淡,蘇狸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啪嗒啪嗒的落在床榻上。
吱~
門輕輕地打開了,一道矮小的身影蹦躂著跳了進來。
“阿狸?你怎麼了?悅姨她這是...”來人開口道。
蘇狸聽到聲音,站起身來,回頭一看,止住哭聲問道:“提莫,我娘她...她走了,嗚嗚嗚。”
“哎呀,怎麼回事啊!”提莫一聽,渾身絨毛炸起,蹦躂到床前,爬上了一個小凳子,這才能看到床上的女子。
它凝視著床上剛剛離世的蘇悅,忙從懷裏掏出一枚色彩斑斕的蘑菇,就要塞給蘇悅吃,可是蘇悅已死,唇齒皆成擺設,難以食用...
努力了半天,累的提莫氣喘籲籲的,還是沒辦法喂蘇悅吃下蘑菇,它沮喪的搖搖頭:“對不起阿狸,我的回生菇怕是不能救悅姨,對不起。”說完提莫也因為內疚而眼眶泛紅起來。
“不,這不怪你提莫,你已經盡力了,娘是真的離開我了,嗚嗚嗚...”阿狸搖搖頭。
“悅姨身體一向很好,怎麼突然會變成這樣?”提莫看著床榻上蘇悅的遺體問阿狸。
蘇狸抽泣了幾聲,慢慢止住淚水,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提莫。
原來,是這個寨子裏的一頭蠻牛,無意間看到了已經擁有驚世美貌的蘇狸,非要把她納為第七房壓寨夫人,蘇悅當然不願意年輕的女兒嫁給一個又醜又老還妻妾成群的牛精,當口回絕。
但這一回絕,也讓她引來了殺身之禍,那頭蠻牛仗著自己實力強大,被蘇狸的美貌迷的精神錯亂,不惜觸犯寨子裏不可生殺的規矩,將蘇狸的娘打成了重傷,不治身亡。
提莫聽完,憤恨的攥起小拳頭,咒罵道:“那個王八牛阿利斯塔,仗著皮糙肉厚一身蠻力,經常欺淩弱小,聽說他那幾房壓寨夫人都是以不正當手法擄來的,現在又害死了悅姨,這混蛋,早晚不得好死!”
蘇狸聽到提莫這麼咒罵,心裏也不免對阿利斯塔更加怨恨,轉瞬間便把蘇悅讓她不要報仇的遺言忘得一幹二淨。
蘇狸抹去淚水,站起身來,幫床榻上蘇悅掖了掖被角,握著蘇悅已經逐漸冰冷的手,回頭問道:“提莫,有辦法整治那個老牛嗎?”
提莫一聽,大眼睛軲轆轆的轉,片刻後,搖了搖頭:“連悅姨都不敵,就算我們聯手,也難傷他分毫,雖然那王八牛可恨,但他的實力,真的沒話說...”
蘇狸聞言,低下了頭:“難道真的沒辦法替我娘報仇了嗎,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啊?”
眼看著蘇狸落淚,提莫心裏猛地一抽搐,急忙道:“阿狸你別哭,別哭呀,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你快說啊!”
提莫答道:“我們打不過他,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能夠匹敵阿利斯塔的,據我所知我們附近就有兩個,他們都是我們北邊狂寨的副寨主,一個是狂人蒙多,還有狂戰士奧拉夫,他們兩個都曾經與阿利斯塔因為底盤相爭而大打出手,誰都沒傷誰分毫,我們去求他們幫忙,他們積怨已深,肯定會幫我們懲治阿利斯塔的。”
蘇狸黛眉皺起,問道:“你也說了他們隻是不相上下,會為了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出手嗎,而且那阿利斯塔皮糙肉厚的,先天立於不敗之地,我真的有點擔心...”
提莫抿嘴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阿狸,在我們東勝神州倒是有一個能吊打阿利斯塔的大神,但我們肯定請不到人家,唉,不說也罷...”
蘇狸著急起來,忙問道:“你說的到底是誰啊?不說我怎麼知道能不能去求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