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散落的紙張畫著小鎮雲海之上的天道文字,畫師與蘇悅試圖解開這晦澀文字中所蘊含的意義與其中的變化規則,不過一時半會並無結果,畫師看見了蘇悅隨身帶著的果子,笑問道:“張懷瑾給的?”
蘇悅點了點頭,繼續看著紙上的文字,小鎮藏書不少,秀才的書鋪,柳先生的私塾,雖不敢說窮盡天下各類典籍,不過天下聞名的各類書籍還是有的,蘇悅看過不少,這紙上的文字與天下四洲各州文字都不相同,並且一個文字看得久了,反而有種迷迷糊糊的感覺,蘇悅理了理思緒,問道:“畫師叔,這些文字會不會並不等同於文字,而是某種符文之類的?”
畫師的身旁已經堆滿了各類書籍,秀才的書鋪但凡有用的,已經都被畫師拿走了,柳先生的私塾的藏書也被搬來了大半,畫師歎息道:“看來隻有那位老人能解開這些文字的涵義。”
蘇悅離開時,畫師對蘇悅說了一樁秘事,神靈造人的傳說天下四洲五歲稚兒都知曉,可少有人知的是,下界起初是一片混沌,第一個生靈誕生之時,下界天道才應運而生,不過當時所謂的天道因為剛剛誕生,下界還是混沌一片,在之後的漫長歲月中,才漸漸掃除混沌,要想解開這些文字的含義,還有一個辦法,便是回到創世之初,不過此種方法雖然可行,可能讓光陰長河逆流的人,畫師也隻是道聽途說過。
秀才與張懷瑾來時,蘇悅已經離開了,畫師躺在一推書籍中閉目養神,自從老人在雲海之上打碎天道再於小鎮雲海自稱一處天地,畫師便大為震撼,雲海最初創造之時,畫師就曾萌發過自成天道的念頭,可奈何並無手段,如今這些文字已經全部臨摹下來,可始終不能知曉其中奧妙之處,就像一個饑腸轆轆之人看見麵前的山珍海味,卻不能大快朵頤。
秀才安慰道:“天道運轉一事本就不可琢磨,我等豈能窺探。”
畫師翻了個身,“你懂個屁。”
畫師被秀才生拉硬拽站起,秀才搬來椅子,讓畫師坐下,輕輕錘著背,不時問道:“力度怎麼樣?”
張懷瑾極有眼力見,為畫師端來了茶水,蹲在畫師身旁為畫師捶腿。
這兩王八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自張懷瑾來到桃園這麼多年,秀才和張懷瑾兩人可沒少出幺蛾子,小鎮多多少少可都遭過秧,每到這是這個時候,畫師就發怵,之前秀才讓畫師畫一幅玉女出水圖,畫師死活不肯,秀才就教唆著張懷瑾尿到畫師畫畫的顏料中,秀才倒沒事,張懷瑾可沒少遭殃,畫師慌忙站起身,怕這兩人又有什麼幺蛾子,“說吧,什麼事?除了畫那種畫,其他還有的商量。”
秀才朝張懷瑾使了個眼色,張懷瑾拿出了那本書,對畫師說了靈台刻字的事,畫師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正事,不是那什麼亂七八糟的玉女圖。
畫師拿過那本書,囑咐張懷瑾盤坐,閉上眼睛以內視之法看向靈台,畫師說道:“昔年聖人造字,鬼泣神驚,文字可形於紙,聲於音,得這一千零八字神韻,方可刻之於靈台之上。”
畫師展開一副山水畫卷,張懷瑾頓時聽到了鳥衝鳴叫,山川流水之聲,此刻房間中三人正處於山水之中,張懷瑾正盤坐於水麵之上,畫師用筆不斷畫著什麼,秀才讚歎道:“好神通。”
秀才纏著畫師讓他畫畫,可不單單是為了畫,若是單單為了畫,找個稍有名氣的畫畫之人即可,最重要的是畫師可以讓畫卷活過來,其中妙處,言語不可窮盡也。
畫師在畫卷之上畫了數百個水墨小人,畫師為其一一點上眼睛,小兒瞬間活了過來,出現在張懷瑾的靈台之中,書上的一千零八字,張懷瑾這幾日已熟記於心,此刻,卻從文字中感受到了些許不同之處,文字的一筆一劃似乎都變得極有力道,每個文字都出現了一副畫麵,日月山川,世間生靈都包含其中,張懷瑾內視所見,一千零八字漂浮於靈台天地之中,數百個水墨小人散落於天地各處。
水墨小人撿起地上散落的金剛法相碎片,打磨為齏粉,再一點一點熔鑄為碑,碑身呈金色,璀璨奪目,水墨小人漂浮而起,將空中漂浮的文字一一抓在手中,再鑲刻於剛剛熔鑄的無字碑上,數百個水墨小人馬不停蹄的忙碌著,有幾個稍稍偷懶,很快又開始忙碌起來,碑上的文字越來越多,漸漸已布滿一千零八字,水墨小人很是勞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有幾個膽大的水墨小人順著張懷瑾的金身法相向上怕,它們越怕越高,有幾個不慎掉下,張懷瑾想抓住小人,可惜之是內視之法,隻能看著水墨小人掉下,慶幸的是並沒有什麼危險,在快要接觸地麵時,水墨小人便漂浮起來。
張懷瑾忽然出現莫名的心念,碑文之上三個字璀璨奪目,張懷瑾仔細看過,分別是“醉流霞”,張懷瑾心中默念,金色的碑文璀璨奪目,仿佛活過來一般,張懷瑾身前兀然出現一把劍,秀才欣喜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