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府,議事大廳。
商府族長商正華麵無表情,像個泥塑木雕一樣坐在椅子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帶著族中精銳外出狩獵靈獸,一回到家中就聽到了一堆壞消息。
議事大廳裏,大都是商府嫡係,有十來人,也都一言不發。
商正華黑發白須,紅光滿麵,沉吟許久,終於開了口:“擂台上,打不過人家,死了就死了,那是沒辦法的事,報什麼仇。眼下,隻有兩件事,很要緊。頭一件,那個劉子悅失蹤了,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這麼一聲不響的不告而別。地下賭場的管事老錢給的消息,說咱們這位劉護院在賭場壓的咱們商府輸,嘿嘿。”
“爹,我去把他抓回來,送入刑堂,剮了他。”商超群自告奮勇。他是個青年,既是商府族長商正華的長子,也是商慶斌的堂兄。
商正華搖了搖頭,道:“殺雞焉用宰牛刀。超群,你不用著急,這件事,爹有分寸。這個劉子悅,在咱們商府做護院,一向盡職盡責,不過他既然叛逃在先,自然功不抵過,非死不可。兩位長老,請你們辛苦一趟,盡快找到劉護院,把屍體帶回來。”
紅袍老者和綠袍老者一起點頭,算作回應。
“大哥,真的不給我兒子報仇麼。”一個中年人心有不甘,雙眼通紅。他叫商正偉,是商慶斌的父親。
商正華微微蹙眉,道:“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辦,急什麼。劉子悅使用了傳送陣,眼下,位置不明,不過總有蛛絲馬跡,這是鎖定符,上麵有劉護院的靈力波動記錄,他跑不了。第二件事,更重要。賈府的護莊法陣似乎變強了些,這件事很蹊蹺,說不定他們得了一件秘寶。我猜,他們肯定特別想送給咱們商府,但是又不好意思,所以……”
“所以咱們要告訴他們,用不著不好意思。”商超群笑了。
議事大廳所有人都臉含笑意,連死了兒子的商正偉也不例外。
待眾人安靜下來,商正華笑道:“送禮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賈懷恩個老雜毛,一把年紀了,倒學人家小姑娘玩靦腆,真惡心。這樣,先派人去打探一下虛實,再做打算。至於報仇的事,雲州城內可是有規矩的,咱們不能直接動手。”
“大哥,請外人動手麼?”商正偉聽出轉機,來了精神。
商正華微微一笑,道:“那怎麼行。這件事,必須是賈府的人自己動手,咱們才沒有嫌疑。雲州城裏,有規矩,葉家定的。咱們和葉家是朋友,他們定的規矩,咱們不能壞。”
商正偉感到一陣茫然,叫賈府的人殺了賈羅泉,怎麼可能?
“爹,那我呢,我幹什麼。”商超群眼見自己沒有得到任務,有些著急。
商正華敲了敲桌子,道:“這是鎖定符,兩位長老閉關許久,也該出去走走了,隻要屍體,活剮太麻煩,窮山惡水的領主還是有些難纏的,兩位小心了。”
敲桌子,就是下結論,這是商正華的習慣。
紅袍老者和綠袍老者一起站了起來,分別接過兩枚鎖定符,退出了議事大廳。
商正華又敲了敲桌子,道:“決鬥的事,你們都不要管,一個月內,賈羅泉那小子的屍體,定會出現在咱們商府刑堂。”
“好。”商正偉得了承諾,重重一點頭。
其他人依次退出了議事大廳,分別得了各種各樣的指令,有的負責探消息,有的負責買東西,有的負責去獵殺某種蠻獸或者靈獸,隻有商超群沒有得到攤派,獨自留下麵對一臉凝重的父親。
商超群見了父親這副模樣,心中忐忑,顫聲道:“怎麼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