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泉,走,還是早點去等著吧,雷老爺子身份尊貴,可不能失了禮數。”
宋彎的話打斷了羅泉的思緒,他立即點頭跟上。
“宋彎,你說,為什麼老爺不相信小麻子臉的鑒定結果啊。”
羅泉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是另一種想法:一定是那個假羅泉資質太差,老爺是愛子心切加望子成龍,不肯接受兒子不頂用,這才有了二次鑒定的約定。至於不靠譜一說,根本就是不死心的借口。
“唉,可惜你爹不在了,不然就算你資質不好,隻要能修行,他肯定會盡力讓你走上修行路的。”
緊身皮褲的話如一記驚雷,打得羅泉站立不穩,問題有點大——如今的賈老爺不是前身的爹,那是什麼親戚關係啊?
可別露出馬腳。
羅泉暗暗吃驚,立即笑道:“不能夠吧,難道少爺資質差點就真的不讓我修行,老爺難道跟我這個少爺那麼不對付?”
緊身皮褲一臉憐憫,以關愛白癡的表情配合嚴肅的語氣說道:“你別看老爺和你爹是親兄弟,他既然說了那句話,自然是算數的,你可別以為是笑話。”
也好。
羅泉忽然想通了,前身的爹死了也不壞,要不然嘴頭上豈不是要吃虧,我自己的親老子雖然亂七八糟,那也不能成為我隨便認野爹的借口。
何況,血親父子,容易露出破綻。
緊身皮褲似乎習慣了走在前麵帶路,一路引著羅泉,走過先前的花園和長廊,路過演武廳和一個不知用途的封閉的小屋,來到了會客大廳。路上隻遇到了幾個家丁、護院、丫環打扮的家人。
在廳門外,緊身皮褲停了下來,溫言安慰道:“羅泉少爺,別擔心,小麻子臉雖然不靠譜,也未必就說錯了,你的修行資質應該是達到了老爺的要求的,別緊張,進去吧。”
“謝謝。”
麵對這樣一個五官精致而身材火辣的美少女,羅泉本就很有好感,聽了她這一番溫和的幾乎是鼓勵的話語,感激之情油然而發,很自然地說了一句道謝的話。
宋彎愣了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以前的羅泉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一進入大廳,羅泉立即看到了兩人,一男一女,正坐在椅子上,兩人側身相對,都是一言不發。
男的又老又醜,而且禿頂,看年紀應該有四十多歲了,正在喝茶,見到羅泉卻好像沒看到一樣。
女的是個略有姿色的年輕婦人,五官雖然秀美,比起宋彎卻差得遠了,隻是一張小嘴長得特別精致,不大不小,不厚不薄,稍顯鮮紅,見到羅泉微微一笑。
羅泉報以一笑,剛要說話,卻被老爺揮手製止。
賈老爺有些不耐煩,放下茶杯:“沒點規矩,等著吧。”
裝什麼大尾巴牲口啊。
羅泉心中有氣,既沒有說話,也不好坐下,隻得硬邦邦、直挺挺的杵在那裏。
賈夫人淡淡一笑,說道:“乖孩子,坐吧。雷老爺子一向守時,就快來了。”
得了吩咐,羅泉老實不客氣地坐下了,卻發覺這個稍有姿色的賈夫人臉上居然是幸災樂禍的表情,不由得愕然——就沒一個好人!
旁的事也還罷了,羅泉隻是擔憂那具屍體,雖然人肯定不是他殺的,可他說不清楚啊,難道告訴人家:你們相信我,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穿越來的?!
三個人,就這麼幹巴巴的坐著,沒人說話。
最初,羅泉感覺如坐針氈,後來便坦然了,大家都不說話,誰要覺得尷尬誰就真的尷尬,誰怕誰。
令羅泉意外的是,這尷尬真的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賈老爺忽然站了起來,賈夫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雷老爺子,快,請上坐。”
賈老爺原本那張似乎不會做表情的僵屍臉突然活了過來,滿臉堆歡,似乎那光溜溜的禿頂也加入了笑臉,一張不大的嘴賣力裂開了笑。
相對而言,賈夫人就正常多了,隻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淡淡一笑,似乎這女人對誰都是這樣笑的。
羅泉無奈,隻得跟著站起來,一轉身,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這裏果然是修行者的世界。
雷老爺子身上的淡青色長袍上,有一條墨綠色的蛇在遊動,吞吐信子。那並不是印度阿三或者街頭賣藝的捕蛇人將蛇盤在身上玩弄,而是活在那件淡青色長袍裏。
雷老爺子身後,突然閃出一個少年,語氣森然,衝著賈老爺說了一句相當無禮的話:
“姓賈的,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