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是造型藝術,要雕、要刻、要塑,創造出具有一定空間的可視、可觸的藝術形象,表達藝術家的審美感受、審美情感、審美理想。
白衣雕刻就在這棟弧形樓的最高層:十九樓。雕刻者是身著白衣,手握針刀的一群天使,她們用愛的心撫慰雕刻的對象,她們用愛的眼睛關注雕刻的對象,她們用愛的雙手重塑雕刻的對象。她們在雕刻生命。
十九層的電梯,不停地上下,送來了又送走了。她們不停地接,不停地送,就像這十九層電梯的傳動,一直地進行。
她們手裏握著特殊的雕刻針刀,她們就在十九樓的乳腺外科的,她們的針刀雕刻的是生命,她們在嗬護如花的女人,她們用手術針刀重塑女性的完美,使生命在十九層再一次燦爛,使乳花重新綻放。
她們是一群提燈的生命之神,是戰鬥著的南丁格爾。
終身純潔,忠貞職守。
勿為有損之事,
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藥。
盡力提高護理之標準,
慎守病人家務及秘密。
竭誠協助醫生之診治,
務謀病者之福利。
謹誓!
南丁格爾的的誓言,就是她們工作的寫照。她們在時光中雕琢生命,用醫術和大愛譜寫生命的讚歌。
生命之路悄然而變(1)
女人,何以為家?
女人,何以為路?
女人,何以為向?
這是乳癌加身的女人,病是悄然已來,生活是乍然已變。隨梯而上十九層,進來的有碧玉年華的少女,有標梅之年的青春;有美豔風華的少婦;有辛勞持家的壯年,有頭發霜白的平頭甲子,還有七十古稀的奶奶。哪個年齡都令人唏噓啊,年幼的還是孩子,年輕的還未成婚,風華的剛為人母,壯年的正在供養子女和老人,年老的剛開始靜享安樂。癌訊不期而至,抗癌兩字,寫之輕飄,行之如山。一路走去,迷失彷徨,心歸何方。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莊周《知北遊》。
清晨六點半,青青輕輕地關上門,離開了家。這是她家的先生還在夢中。她走在已經走無數次的上班路上,這一段路隻有一千五百多米,青青從家裏出來去學校,要先走三分之一沒有栽種綠化樹的路段,九月八日正是炎熱的時候,中午走都要沿著路邊店鋪的邊上,避一避太陽,早上還好,可以直來直去地走。她靜靜地走著,心裏在想著,這段路也許要很長時間不能走了吧?前麵那一段綠蔭冉冉的路會讓人想念的。青青就這樣沉靜著步入了校園。
走在校園的文化大道上,達到兩邊執勤的老師和學生還沒有到呢,達到兩邊的大樹仍然是碧綠茂盛,大道在綠蔭下映射著晨光的斑斑點點,花圃裏的桂花把濃香撒滿滿了校園,蝴蝶飛在各種花兒之間,在校園裏留戀起舞。這些都在青青的眼前掠過,,她無暇顧及。青青一走上去辦公室的通道,就直接給班級任課的老師打電話調了兩節課,她要連著上第一第二節課,讓早來在操場健身的體育老師樂嗬嗬地說她:“青青,這剛開學就搶課啊,不要把學生抓得太緊了。”青青來不及應答地把她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