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將剩下的苦草種子一起帶回家裏。
他家看到他帶回來的苦草種子倒沒說什麼,隻以為他今天沒能把草種播完。
沒想到第二天,他找出工具,又要開荒。
岸驚了,“你之前不是說我們開出來的荒地夠了嗎?怎麼還要開荒?”
哪怕以他們的體力,開出那麼多荒地來,也脫了一層皮。
岸現在想到開荒,就覺得腰酸。
他情願出去外麵流浪采集一個月,也不想留在家裏繼續開荒了。
白蕪頭也沒抬,“我想開點荒地出來種小麥和苦草。”
“你不是種上了嗎?”
“之前是分開種,現在要合種。”
“種得多不多?要是不多的話,你在水稻田裏種不就行了?反正水稻還沒種下去,你隔一塊田出來種點,先別種菜了。”
“不行。小麥怕澇。”
白蕪將鋤頭和鐮刀放進背筐裏,“而且我要去河流下遊開一塊荒地出來,離原來的田遠一點。”
“這又是為什麼?你之前開荒時還說最好把荒地弄到一起,方便管理,省得我們摘個菜都要跑來跑去。”
“因為苦草和小麥不能挨得太近,不然它們會串。”
苦草和小麥有雜交的風險,不能把它們種在一起。
不然所有的小麥都可能被風和蟲子授到苦草的花粉,最後結出來的小麥不夠純正。
那麼辛苦種一茬小麥,白蕪可不想所有的小麥最後都變成“苦麥”。
岸一臉茫然。
白蕪朝他揮揮手,“我晚點回來。等阿父他們回來之後,你們先吃飯,別耽誤你們打獵采集。”
“知道了,要不要留祭司大人的飯?”
白蕪原本還想拒絕,轉念一想,他們什麼情況,他哥大概也猜出來了,何必掩飾?
南遙要是下來幫忙,辛苦一早上,總不能連飯都沒得吃。
想到這裏,白蕪點頭,“早飯多做點肉啊!他比較喜歡吃肉。”
“……知道了。”
白蕪在自家農田的下遊,找準下風向,重新開荒。
春天來了,萬物滋長。
雜草灌木長得最快,不過現在雨多一點,泥土也濕潤柔軟一些,挖起來比較好挖,白蕪感覺和冬天開荒相比算是各有利弊。
白蕪打算先把地麵上的草割了。
這些草可以放進背筐裏,等會提過去喂羊。
割完草,砍完灌木,等地麵變得光禿禿,沒有障礙物了,就可以挖土犁田,將裏麵的樹根、石子、蟲子等其他雜物撿出來,荒地就算開好了。
白蕪埋頭苦幹,一半都還沒幹到,天空投下巨大的陰影。
他抬頭一看,果然是南遙來了。
他朝南遙招手,南遙俯衝向下,在離地麵還有兩三米的時候,直接變回人形,跳到地麵上。
“怎麼又要開荒?”
“想把苦草和麥子混合起來種一塊地,看能不能得到一種既像枯草一樣高產又像麥子一樣香甜的植物。”
“這樣能行?”
“以我上輩子的經驗來看,多種幾次,多種一些,興許能行?”
“把鋤頭給我,我來挖地。”
白蕪不跟他客氣,直接把鋤頭拋給他,“你等會兒要不要去打獵或者巡視領地?”
“晚點去也可以,先把這塊地開出來。”
“那等會兒種完麥子和苦草,你和我一起回家吃飯,然後我們再一起出門?”
“不怕被你阿父發現了?”
“他們不在家。”
南遙聞言挑了挑眉,又低頭幹活去了。
白蕪總感覺他那一眼意味深長。
好像誰談戀愛特地背著家長一樣。
白蕪感覺臉有點熱。
兩人合作起來速度很快,再加上白蕪本來也不用多大的荒地。
上午他們就把荒地開出來了,白蕪快速在上麵撒上混合好的種子,“走吧,我們回去吃飯,岸說今天也會下雨,不用再澆水。”
“確實會下雨,不過下得不大。”
“沒關係,牛毛細雨嘛,能把土下濕就可以。”
“牛毛是什麼?”
“一種名叫‘牛’的動物的毛。之前還跟你說,今年冬天我想去更遠一點的地方看,看看能不能發現新的動物,我最想要的動物就是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