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部落沒什麼,你要去鷹族的地方找。他們部落有座雲山,你知道嗎?”
白蕪一禿嚕嘴,“我聽南遙說過。”
川問:“祭司大人?”
白蕪接收到他亞父銳利的眼神,頭皮一麻,趕忙糾正自己的口誤,“對,就是祭司大人。我不是可以去別的部落采集打獵嘛,之前問了一下各大部落都有什麼山和水,他跟我說了一遍,我記住了。”
川沒有過多追究他口誤的意思,“鷹族那邊的食物比我們要多,他們幾乎不吃長生樹的樹心,你要去他們那裏找,應該還能找到。”
“那我去問問祭司大人。”
白蕪借著晚上和南遙去洗澡的機會,問了問他長生樹是怎麼回事。
“怎麼忽然想起問這種樹?”
“我亞父說這種樹的樹心可以吃,鷹族的人又不喜歡吃,我就順便問一下。它是不是和青根一樣?”
“是一樣,不過這種樹非常大,要兩個人合抱才能抱得過來,砍起來很麻煩,一般人不會砍這種樹。”
白蕪想了想,“能帶我去看看嗎?”
“你要是有空,明天我們就可以出發。”
白蕪立刻點頭。
南遙看著他的眼睛,“那你明天早點過來找我。”
白蕪第二天特地背上了石斧頭和炭。
他以前砍樹的時候,就喜歡在樹腳下砍一個缺口,然後放一堆柴火慢慢燒。
隻要不是砍房梁,這樣子砍樹是最快最省力的,因為可以同時燒好幾十棵樹,通常大半天下來就能把一棵樹燒倒
砍長生樹他也打算用這個辦法。
沒想到他做好了一切準備,第二天到了鷹族的地方,看著滿滿一座山青翠漂亮的樹木,他突然有些下不去手。
他張圓了嘴巴,“這樹也太漂亮了吧,如果把它們砍倒,裏麵可以吃的樹心大概有多粗?”
南遙單手扶著邊上一棵樹,伸出拳頭,“不會比我的拳頭更粗。”
“那也太浪費了,除了可以吃的部分,其他部分砍下來隻能當柴燒嗎?”
“都剖成了兩半,隻能當柴燒。”
白蕪張了張嘴巴,又合上。
那麼高大一棵樹,不知道要長多少年。
就為了吃裏麵一點樹芯,他們就把樹砍倒,那也太破壞資源了。
南遙在邊上等他做決定。
白蕪轉頭看他,問:“看這麼高大的樹,是不是不符合你的理念?”
他還記得南遙的可持續發展理念。
這是一個連獵物都不讓多打的祭司。
“這裏有那麼多長生樹。除了你之外,也沒有什麼人會吃它們的樹心,你想砍就砍,沒有關係。”
頓了頓,南遙接著說道:“砍了,我們可以繼續種下去,附近有不少長生樹的樹種。”
白蕪猶豫了好一會,“還是算了吧,我下不去手,總覺得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禍害那麼大一棵樹,有點殘忍。”
他說算了,心情卻有點沮喪,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樹根上,在頭頂露出來的那一小片天空不說話。
南遙陪他一起坐在樹根上。
等他安靜了一會兒,南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要是不想砍樹,我帶你去附近找一找蘑菇。”
“這個季節還有蘑菇?”
“哪個季節都有。這個季節不僅有蘑菇,還有野果,森林深處還長著一種可以吃的草,隻是那種草煮熟了之後會凍成一塊塊油凍,有點像獸皮凍。”
“皮凍?”白蕪的耳朵捕捉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他轉過頭來,眼睛一下亮了,“是不是咬起來有點彈性,嚐起來沒什麼味道的東西?”
“嗯。我不喜歡。”
“我夢裏也有這種東西,一般會放點果子進去,做果凍吃。”
“你要想吃,等會帶你去找。”
“別等會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白蕪拍拍屁|股站起來。
南遙對他說,“那些草長在樹幹上,我們要從這裏走上去。”
“那就走。”
“我拉你上去,這裏下了太多雪,太滑了。”
南遙伸出手要拉白蕪的手腕。
白蕪誤會了,以為要拉手,將自己的手掌塞到他的大掌之中。
南遙是獸人,體溫要高一些,在這種下雪的天氣尤其顯得溫暖。
白蕪驚喜地看著他,“你手好暖,都趕上了小火爐。”
南遙另一隻手抽動了一下,將他的手掌拉得更穩。
兩人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沒走一會兒,南遙就在樹幹上找到了那種墨綠色的草,招呼白蕪一起薅草。
這種草有點像樹苔,幾乎已經沒有水分,一扯就可以扯出一大片。
最妙的是,這些草的根係緊緊扒拉著樹皮,並沒有沙子。
白蕪聞一下,能聞到青草那股純粹的香味,可以想象把這些草薅回去的時候,洗起來一定非常方便。
白蕪喜歡一切方便的東西。
白蕪因為沒有樹芯而低落的心情又變得飛揚起來,他在回去的路上,甚至哼起了歌。
上輩子的歌,他已經不記得歌詞了,但是旋律還牢牢記在腦海裏。
鳥獸人在音樂方麵的天賦無與倫比,他哼起來的時候,旋律格外婉轉動聽。
南遙聽著他格外飛揚的旋律,心情也變好了。
兩人采了不少蘑菇、果子、樹苔回去。
南遙直接送白蕪回家。
在分別的時候,南遙說道:“我好像在獸獸人部落見過你說的那種麥子,就算不是麥子,也是類似的東西,你等我巡視完領地,帶你走一趟。”
白蕪沒想到還有這種驚喜,臉上的表情都亮了,“真的?!”
“應該沒錯,不過路十分遠,你要去的話,得做好心理準備。”
“我不怕遠!”白蕪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要是真能找到麥子,你讓我出去外麵飛三個月都可以。”
“不用三個月那麼久,大半個月就夠了。”
“那肯定沒問題。”
兩人站在原地對視。
要是往常,白蕪一定會先和他告別,但是在今天,告別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白蕪從未覺得南遙如此可愛過,一時間竟舍不得走。
南遙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沒有提要回去。
最後還是白蕪問,“要不然你在我家吃晚飯?我今晚看能不能把果凍做出來。”
“還是不了,我先回去。”
“那等會洗澡的時候,我給你帶啊。等會見。”
南遙點頭,這才變回獸形,拍著翅膀往天空飛。
白蕪目送他離去,回頭一看,見岸正幽幽地站在遠方。
白蕪嚇了一跳,“我和祭司大人沒什麼,他就是送我回來。”
岸什麼都沒問,“冷不冷?家裏已經做好飯了。”
“不冷不冷,怎麼今天做飯做的那麼早?我采了一些樹苔回來,祭司大人說可以用這個做樹苔凍,晚上我給你們做果凍吃。”
白蕪從沒發現自己一緊張,話就會變得那麼多,今天的廢話簡直像兜不住,一個字一個字從他嘴裏掉出來。
他挺直了脊背走進廚房,拍了拍胸膛,這才發現大冷天的,他背後居然出了一背的汗。
草。
白蕪簡直匪夷所思,他明明沒做什麼心虛事,怎麼會嚇成這個樣子?
想了半天隻能歸結於他哥幽幽地站在那裏也不出聲,看起來非常嚇人,於是他就被嚇到了。
人嚇人,嚇死人啊!
“怎麼是這個表情?”岸一進廚房就看見白蕪幽怨地看向自己,滿腦袋莫名其妙,“你今天怎麼了?那麼奇怪。”
“沒有。”
“那你要做什麼?我過來幫忙。”
“亞父阿父呢?”
“和部落裏的人一起泡溫泉去了。”
白蕪聽了這句話,心髒又險些嚇得沒從嘴裏跳出來,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度,“泡溫泉?”
“是啊,這麼冷的天,他們說一起去泡溫泉,還問我去不去,我看你沒回來,就說等你回來一起去……”
白蕪打斷他哥的話,“去哪裏泡溫泉,該不會去祭司大人那口溫泉裏泡吧?”
“怎麼會?祭司大人不喜歡被人打擾,哪怕不泡,也不可能去他那裏泡啊。”
“那就好!”
白蕪又拍了拍胸膛,一臉心有餘悸。
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腦袋往上抬了抬,示意道:“出汗了。”
“什麼?”
白蕪下意識往額頭上一抹,還真抹了一手汗水。
靠,背上出汗還能說袍子太熱。
額頭上怎麼回事?
白蕪內心對自己頗為無語。
這破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吧。
岸說道:“放心吧,祭司大人那裏,誰也不敢去打擾。”
“就算真有什麼,也沒有人敢去問。”
“誒?”白蕪瞪大眼睛,死鴨子嘴硬,“哥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岸看著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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