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再夾了個魚丸。
魚丸剛舂出來,全肉,沒放半點澱粉,嚐起來非常彈牙鮮甜,又嫩又鮮,比魚肉狀態要好吃不少。
尤其現在趁熱吃,味道簡直一絕。
白蕪抬頭呼口氣,含糊不清地說道:“好燙,好鮮!”
岸狂點頭,“是吧!我還想要一碗!”
“先吃魚肉,魚肉應該蒸熟了。”
岸迫不及待地打開鍋蓋。
蒸籠裏麵的魚肉已經熟了,從半透明變成了雪白,微微卷曲。
白蕪招呼大家,“快快快,趁熱吃。祭司大人,不要客氣,特地為你蒸的。”
“謝謝。”南遙將碗伸前,接川用公勺給他舀的魚肉。
魚肉雪白滑嫩,上麵裹著一層濃稠的湯汁。
南遙嚐了口,入口先是酸蔥頭的酸香鹹鮮,接著才是魚肉的滑嫩,微微一抿,魚肉化開,所有味道混在一起,形成複雜的鮮香口味。
這道魚肉意外地符合南遙的口味。
南遙看白蕪,白蕪正衝著他笑,臉上有些得意。
一大鍋魚丸湯,再加一大盤魚,五個人竟然全吃完了。
岸最後撐得捂著胃直打嗝。
夜色已深,白蕪找出家裏幹淨的背筐,在旁邊拔了一把野草當刷子,麻利地用水缸裏的水再刷了一次背筐,“嘩啦”一下將家裏大半魚丸倒進背筐裏。
岸眼巴巴地看著這筐魚丸,“今年冬天的時候我們也做魚丸吃吧?”
“行啊。冬天的魚更肥,到時候多堵幾條溪,抓個夠。就是不知道到時候獸肉多不多,要是多的話,還可以做點肉丸。”
“肯定不少!夕他們還說,前兩天去掏鼠糧的時候,看到好多獵物。”
“掏鼠糧?”白蕪迷惑,“什麼意思?”
“就是糧鼠的糧。糧鼠記性很不好,喜歡屯糧,又經常忘了。大家喜歡趁著秋天,它藏的食物還新鮮的時候,帶上鋤頭去掏鼠糧。”
“隻要聞聞洞口,聞不到糧鼠的氣味,就可以掏了。它的氣味能留大半個月,一點氣味都聞不到,說明它大半個月沒來,肯定忘了。”
白蕪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你們下次什麼時候去掏,我也去。”
“我問問他們,這幾天應該還會去掏。”
“記得帶上我啊。”
白蕪裝好魚丸,蓋上背筐的蓋子,背上背筐出去外麵找南遙,“祭司大人,這魚丸你帶回去吃,清水煮或者加在肉湯裏煮都可以,烤也行,記得再刷點油就行。”
“不用,今晚我已經吃過了,你們吃。”
“用的用的,我送你。亞父阿父,我送祭司大人一下啊。”
白蕪在南遙還來不及拒絕的時候,拉著他站起來,往山邊走,壓低聲音,“你不是不怎麼做飯嗎?懶的時候直接起鍋煮點魚丸多好,連鹽都不用再放了,肯定不會難吃到哪裏去。”
南遙還是推拒。
白蕪硬將背筐塞到南遙手裏,“我收了你那麼多東西,你連魚丸都不肯要,我於心不安。”
南遙這才把魚丸收下,“你們明天要去掏鼠糧?”
“怎麼了?”
“白族領地內的草原很少,無論獸人還是亞獸人,誰見到沒有糧鼠氣息的糧洞都會去掏一掏,你們去了也白費心思,掏不到什麼糧。”
白蕪聽他潑冷水也不生氣,“路上肯定還能采集到別的東西,就去玩一下嘛。”
“要去玩可以去長尾族。我明天要去長尾族西邊那塊草原巡視,那裏的鼠糧才多。那地方離長尾族的部落很遠,也沒什麼特別的獵物,長尾族的人基本不去那裏。”
“啊?”
“你不是教過各大部落織布?整個鳥獸人的領地你都可以去。正好那地方人少糧多,你不試試?”
白蕪腦子“叮”地想了起來,眼睛“蹭”一下亮了,“你不提我都忘了。所以你要帶我去長尾族的領地掏鼠糧?”
“可以順帶帶你過去,你想去的話。”
“我想去!”
“你明天多準備一個背筐,早點來找我,我們趁著太陽還沒升起的時候出發。”
“沒問題!正好今天的魚丸多,我明天多帶點魚丸我們中午吃。”
兩人約定好。
白蕪興衝衝地回去。
岸聽說後,問:“你一個人去掏嗎?”
“祭司大人帶我去。”
“祭司大人肯定不要,會全部給你。嗷,我也想去。”
“嘿嘿,你去不了,我是教過別的部落織布,才能去別的部落打獵采集。行了,你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白蕪讓岸快睡,自己一溜煙跑回房間,閂上門後往床上一倒,裹著被子愉快地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他托父兄澆菜喂羊等,簡單啃了兩口冷了的麵果,將兩個背筐一疊,背起來就跑了。
他飛到山上去找南遙。
南遙看起來也正要出門。
兩人正好撞上。
“早!”白蕪活力十足,“你吃完早飯了沒有?吃完了我們就出發。”
“要是沒吃完?”
“沒吃完我給你做!你的陶鍋在哪?”
“不用做,吃完了,走吧。”
“好嘞。”
白蕪跟在南遙身後,等他先變獸形再跟著他飛。
有南遙卷起的風帶,他能省力許多。
南遙變獸形前,回頭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