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幫我辦的事,我都記在心上,荊將軍,日後榮華富貴,你便不用愁了。”
陳仲然俯下身子,拍了拍荊博的肩膀,語氣蠱惑。
如今正到關鍵時候,他必須將荊博安撫住,這是他手裏一把好用的刀,想要的東西明確,隻是一點權勢,稍稍畫一些餅給他看,便能夠讓他心甘情願為自己賣命。
果不其然,一聽這話荊博滿臉感激涕零,眼裏寫滿了貪欲:“多謝丞相栽培,臣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說完便起身出了府,去辦交代好的事。
三日後逼宮,朝廷換個姓,想必會激起激烈的反撲,丞相入宮去拿的這詔書不過是要糊弄天下百姓,至於太子府那些人可糊弄不住。
棍棒底下出孝子,強權之下治萬民,關鍵時候還是得看誰手裏的兵多。
三日後,陳仲然站在鏡前,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鏡裏的人,他已經不年輕了,一直蟄伏這麼多年才算心想事成。
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確認自己身上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他這才起身上了馬車,往宮裏過去。
他的人早就將整個皇宮控製住,是以,等到了宮門並沒有人阻攔。
一切順利的過分,陳仲然心裏的不安又浮了起來:“太子府那邊沒有動靜?”
這不太符合他設想……按理來說,太子因他而死,怎麼著太子府那群人也應該有所行動,怎麼真的蟄伏不動?
荊博卻沒他想的這麼複雜,滿臉得意:“臣一大早便帶著人將太子府圍了,沈之璵不在,太子府就一個太子妃和小世子,一個女人和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孩能掀起什麼風浪,自然是保命要緊,哪裏還會過來壞事?”
他說的也確實有道理,陳仲然勉強將心裏的不安壓了下去,大步往後宮走。
那藥是他給道士的,臨平帝和道士推杯換盞時,他就站在後麵,親眼看著臨平帝將那藥給喝了下去,全程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
他確信臨平帝如今絕對是個死人。
隻要一刻鍾,他過去將臨平帝的屍首抬出來,日後他便是整個大雍的新帝。
一路上順暢的很,比陳仲然想象的還要順利的多,甚至順利的讓他有些莫名的發怵。
一路走到禦書房,看著那塊牌匾,他忽然有些不敢進,站在原地止步不前。
“丞相,您怎麼不動了?”身後荊博開始催促。
他是習武之人,又幹了這麼多要命的差事,如今終於要獲得勞動成果,此時哪裏還耐得下心思?隻想趕緊看著陳仲然登上地位,他好成了異姓王,從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陳忠然咬了咬牙走了進去,如今便是有不妥之處也來不及了,他身後帶著這麼多人,每個人都是提著腦袋跟著他幹,身家性命都綁在他身上,他若是退後,這時候膽怯了,都不用臨平帝跟他算賬,身後這群人第一時間會將他撕碎。
進了門,整個大殿空無一人,窗紗被放了下來,屋子裏沒有點燈,昏暗的很隻能聞到一股濃厚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