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個失敗者。”青年說著，用手中折扇點向了他們共同麵對的虛空深處，像是石塊投入了水麵，蕩漾起了劇烈的漣漪，在這波動中一張張麵孔便在轉瞬間凝聚而成。
“你看看這些人，眼熟嗎？”
“眼熟啊。”
“認一認？”
“嘁，這有什麼？”蘇夜地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而且內心中也隱藏著微妙地感覺，他想看看這個人到底在搞什麼。
“一句話，我親手殺的和我親手讓別人殺的，認完了。”蘇夜極為敷衍的說道。
青年似乎也已經預料到蘇夜會是這樣的反應，緊接著說道：“嗯，所以說這裏的人都和你有殺身地關係？”
“對.....沒錯。”蘇夜搞不明白青年是什麼意思，隻是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走。
“那，他們每一個地事情你應該都有記憶吧？”青年說著，讓其他的麵孔散去，隻留下了一個。
“有，這個，”蘇夜指著那唯一的一張麵孔說道：“這個是被我硬生生掐死的，在一個小巷子裏麵，當時，是校園暴力吧沒記錯的話，我忍了大概兩年？
這孩子典型的就是不懂不要欺負老實人。”
“你，老實人？”青年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隨後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蹙起了眉頭，笑容在一瞬間斂去了。
“這個呢？”他揮手間，那麵孔已然又更換了，指著問道。
“這不是那個人販子嗎，咱們剛從那個房間裏出來。”
“這個呢？”緊接著麵孔又變換了數十次，蘇夜都準確無誤的說出了他們的身份。
“記憶力很好嘛。”青年讚道，“這個呢？”
“你到底要幹什麼？”這一次麵孔變換後蘇夜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皺起了眉頭，直截了當的問道，心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我還以為能多和你聊兩句的呢。”青年將扇子合攏，
“那好吧。那接下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你是不是發現，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都會在這個空間裏麵出現，那麼，我呢？”
“那些，不都是你召喚來的嗎？”
“並不是，”青年笑了起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這些可都是你腦子裏的印象，哪輪得到我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沒有你的印象作為基礎，我怎麼可能憑空召喚出來連你都不知道的人呢？”
“你，究竟是誰？”
青年沒有直接回答蘇夜的問題，而是略有引導性的提出了問題，“你說過，這裏的人都是你直接或間接殺掉的，那，我呢？”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也是被你直接殺掉的人之一，而且剛剛召喚麵孔和茶水的能力依靠的都不是我自己，而是他們。”
青年一指身後，一個帶著半高禮帽的高大瘦長的男人，人麵蜘蛛和屠夫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你應該知道自己的天賦有多麼變態，你考心理學博士自學了多久？半年還是一年？
來到這個精神病院，如果不是那位下令直接把你塞進了束縛衣裏麵，你也許早就逃走了吧？
還有這些人，一個心理不強大的人在殺了如此之多的生靈之後還能吃好睡好？
在這個完全由精神組成的世界中，你幾乎沒有弱點。
那麼問題來了。
在這陳醫生創造的夢中世界裏，要想向你這樣一個變態複仇的他們，為什麼，選擇了我？”
“這裏是，夢中世界？”
“你再裝？”青年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我不信你沒有感覺到，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所以才會顯得那麼詭譎，那麼的，不講道理。”
“再想想，為什麼，那麼多人你都記得清清楚楚，可到現在都記不起來和我有關的一切？”
蘇夜瞳孔瞬間縮小，手中的茶壺也墜落下來，不知掉落到哪裏去。
“還有啊，為什麼你剛剛非要做出與我完全不相符的動作，這難道不是為了隱藏起來你內心深處那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懼怕？
這懼怕，又從何而來呢？”
“........”蘇夜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人，這個麵容和自己完全一樣，熟悉異常的....陌生人。
“在我的心靈的世界裏，想要打敗我，而且有可能打敗我的，隻有，我自己。
而且，你長的還和我一模一樣……”他念叨著，難以置信的看著青年。
“啪啪啪。”青年用折扇輕敲自己的手心。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折扇瞬間消失，青年身後的三個怪物向著蘇夜撲去，
那一刻，殺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