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葵在迷迷糊糊中,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脖頸上蹭來蹭去,溫熱潮濕,帶著重重的呼吸。第一反應是自己打工的寵物店裏收養的流浪狗小福,正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她咕噥道:“小福,別鬧,快走開啦。”說著用手去推它。一推之下它竟紋絲不動,手感好像也不對……?她不由得一驚,忙睜開了千斤重的眼皮。
這一看之下,簡直是驚得眼皮直跳,差點又昏厥過去。應該是夜間,周圍一片昏暗,看不清陳設。不遠處的燭台上有一豆燭火,閃爍不定的照亮了周圍。眼前有一張放大的男人的臉,此刻正眼神迷離的俯視著自己。兼有著濃烈的酒氣,顯然是醉了。這人直鼻星眸,一雙濃眉緊皺著,右臉上卻有一道傷疤,看著頗有點猙獰,卻更添剛毅。
不不不,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男人好像沒有穿衣服?她目光下移,自己好像也沒有穿衣服?倆人就這樣緊緊的貼在一起。
簡葵剛剛過了二十六歲的生日,雖然這方麵沒有經驗,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她明白那意味著什麼,不由得一聲尖叫,去推那男人,可是他仿佛一座山一樣,絲毫無法撼動。
“你你你你是什麼人?!”她一下子慌了神,嚇得眼淚湧了出來,結結巴巴的問。
男人似乎清醒了一點,一時之間有點迷茫,把她上上下下仔細看了看,目光驟然冷冽,沙啞著嗓子問:“小福是誰?”
小福是誰?我還要問你是誰呢!她趁著這個空檔,迅速的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一切。
她自小喜歡小動物,因此畢業後一直在寵物店上班。今天早上出門,正好過馬路時看到一輛汽車正失控的衝向一隻懷孕的流浪狗。狗子顯然被突如其來的喇叭聲嚇住了,緊緊的夾著尾巴,愣在路中間動彈不得。
她一時頭腦短路,顧不得想那麼多,就撲上前去想把狗子推開,隨後隻感受到一個大力撞向自己,自己仿佛變得非常輕盈。那一瞬間並不疼,她仿佛變得非常輕盈,隻看到天空,斑馬線上的人群,一切都是靜止的畫麵,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那麼此刻,她是死了還是活著?
看她不答,那男人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麵向自己,惡狠狠的問:“說!小福是誰!”
簡葵吃痛,本來在默默流淚的,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含含糊糊的說:“你到底是誰啊?我是不是死了?為什麼我死了你還欺負我!”
一聽到她哭,男人的動作一頓,鬆開了手,說:“想死?如今也得問問我答不答應!”說完,竟低頭朝她的脖子粗暴的吻了下去。
簡葵奮力反抗躲閃,長指甲狠狠的抓在他的頸後,可是這一切卻如蚍蜉撼大樹般,這就是女子和男子體力上的懸殊吧。這也許是在做夢吧?這個夢好真實,連他的體溫和噴在自己脖子肩膀上的滾熱呼吸都那麼的引人遐思……
簡葵感到一陣窒息,頭腦一片空白,說不出話來,隻是大顆大顆的掉眼淚。這是噩夢吧,一定是噩夢,醒來就好了,她閉上眼,忍受著這一切……
等她再次醒來,窗外已是天光大亮,照得室內浸在溫暖的光暈裏。她連忙回頭四顧,此刻屋內隻有她一個人。她連忙又細細的打量著周圍,房間非常闊朗,屋子裏簡約大氣的中式陳設讓她一時之間夢回古代。此刻的床上懸著秋香色的床帳,用銀鉤攏在兩側,床的對麵設著一個梳妝台,上麵空無一物,隻立著一麵水光光亮晶晶的銅鏡。再往外看,一架繪製著山水的屏風擋住了視線。這些家具雖然沒有十分雕花鏤空,卻端莊大氣,肯定不是家具城能看到的款式!
她一驚之下就要起身,隻覺得渾身酸痛,如同跑了馬拉鬆一般。床上被褥淩亂,她忽然想起昨夜的一切,忙掀開被子往下看去。
看到被子內的情景,她差點又昏過去。果然,昨夜不是做夢,來不及哀歎,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忙又向被子內望去。
不對,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皮膚白嫩細滑了?雖然布滿了“草莓”印痕,但是難掩它本來如瓷般的質感。胸部也高聳豐滿,完全不是之前的小豆包……她忽的掀開被子坐起來,細細的檢查著自己的身體,果然,這一切她都那麼陌生。她好像胖了不少,身上肉乎乎的。
一陣頭腦發懵,她隨手披了被單下了床。像要麵對什麼宣判似的,緩緩的,鄭重的走向鏡子,隨即,果然在鏡子裏看到一張陌生的臉。這是一張帶著嬰兒肥的白嫩可愛小臉,一雙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還有一張粉嫩的小嘴。下麵的身材是豐腴瑩潤的,和臉頰匹配,帶著嫩嫩的嬰兒肥的感覺。柔軟白膩,如同希臘神話裏神女一般。這不是她!她一驚,手裏的被單滑落在地,她看著鏡子中那副豐腴雪白的身體,心頓時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