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鄂王北伐(1 / 3)

劉川親眼目睹老媽帶的話威力如此巨大,不禁有些意猶未盡,其實王洛嘉還有一句話在後麵,說不說視情況而定,她告訴兒子,如果納蘭和你為難,就先用兩句詩對付他,不奏效的話,就問他“閣下難道想看到崖山血流成河?”這事兒就成了。

崖山是哪裏,劉川不曉得,也沒興趣知道,他隻知道老娘這些讖言對鄂王特別有效,拿捏得死死的。

鄂王納蘭羽飛被一句話搞得沒脾氣,很配合的寫了收據,讓次子好好招待,還說你們是世兄弟,以後要親如一家,守望相助之類的,搞得年輕人們一頭霧水。

納蘭羽飛自然知道,一萬年來誰著史,三千裏外覓封侯是李鴻章壯年得意時所做,年邁之時目睹國家衰敗,千瘡百孔,才有了三百年來傷國步,千裏外吊民殘的感慨。

二十年來,王洛嘉一直是納蘭羽飛的勁敵,雙方互相忌憚,彼此競爭,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卻又不敢下最狠最黑的手,因為不清楚對方什麼底細,既怕自己吃虧,又擔心把對方逼到牆角來個魚死網破,就像一出戲《三岔口》裏演的那樣,角色各持刀劍在黑暗的房間摸索,保護自己比殺傷敵人更重要。

也正是這種心理作祟,白龍軍和金鱗軍各自發展,大力攀爬科技樹,互相較勁,互相競爭,埋頭發展積攢實力,誰也不願先北伐,以免被別人趁虛而入占了便宜。

納蘭有時候會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如果隻有他,恐怕早就北伐成功了,或者沒有他,北伐也該成功了。

打發走了劉川,納蘭羽飛來到城下金鱗池旁的庫房,親自掌燈,拿著撬棍,撬開一個板條箱,從稻草取出一支胡桃木精鋼做的快槍來,把玩一番,感慨萬千,這些武器是剛造出來沒多久的嶄新貨色,還散發著機油味道,使用的是銅殼定裝彈,無懼風雨,射程極遠,比金鱗軍現在裝備的火帽槍先進許多,本來還想藏著掖著,現在看來,是到了啟用的時候了。

明天便將這些新槍裝備自己的親兵營,自己親自統領著去解襄陽之圍。

納蘭扳動槍栓,新槍的槍機還帶著潤滑油,絲滑流暢,烤藍幽黑,簡直是絕世利器,納蘭戀戀不舍將槍放回箱子,端著燭台出去,關門的時候,最後一縷光線停在板條箱上,那印著一行黑漆字:commissionrifle

次日,金鱗軍在鄂州城下誓師北伐,鄂王一身戎裝,殺黑牛白馬祭旗,給親衛關嶽營發放槍支,槍是新槍,五子漏底的連珠快槍,射速比舊式火帽槍快十倍,比元軍的燧發槍更是快二十倍都不止,所以又叫快利槍。

除了快利槍,還有門克虜伯行營炮,克虜伯是什麼意思,大家不懂,也不敢問,反正知道這玩意厲害就行。

劉川留了個心眼,沒有立刻離開鄂州,他也親眼目睹了這場北伐誓師大會,與鄂州百姓一樣,他被現場氣氛所感染,對納蘭的感官也變得好了一點點,別看這爺們白白淨淨的,整天吟詩作詩,硬裝儒將,該爺們的時候一點都不慫。

北伐這個字眼其實很違和,和當下的大勢背道而馳,連討飯的乞丐都知道,北強南弱,這是從遼金時期就形成的思維定式,北方遊牧漁獵民族打仗太厲害了,想起來都是慘痛回憶,南方隻能依托堅城據守,北伐?開什麼玩笑,嶽飛想北伐,被皇帝和奸臣弄死了,韓侂胄北伐,也被皇後和奸臣聯手弄死了。

眼下,鄂王又要北伐。

元朝三路大軍南侵,號稱百萬,南邊應該做的是抵抗,求和,割地賠款才對啊,怎麼就北伐了?

他們豈能知道,此刻納蘭羽飛嘴上說著蒙古人的種種殘暴行徑,腦子裏卻被妒忌的火焰焚燒著,劉驍不費什麼力氣就瓦解了東路元軍,帶兵進京,密報上還說收了官家做義子!他他他,簡直欺人太甚。

這事兒不能細想,甚至不能去想,越想越生氣,恨不得提兵殺向上海,掀了劉驍的老巢,但是現在決不能討伐劉驍,反而要保持一團和氣,因為納蘭知道民間心理,劉驍如此嘚瑟,據說在臨安竟然沒有被士人唾罵,反而引發追捧,勾欄瓦子裏都有人表演他收服郭侃的戲碼,為什麼,就因為劉驍能滅十萬元軍,能保大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