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羽飛是鄂州的軍事長官,他在鄂州搞了一個大型榷場,將稅務司牢牢抓在手裏,過往船隻都要繳納稅款,和以前不同的是,鄂州榷場不欺壓商販隨意收稅,而是明碼標價,照章納稅,不管官船民船,都不得免檢。
合川號是四川來的戰艦,居然也不能例外,馬伯求要發飆,納蘭羽飛親自前來,說是一場誤會,緊跟著安排酒宴,不醉不歸。
等到第二天午馬伯求醒來回到船上,就看到李榮哭喪著臉說大事不好了。
馬伯求一拍腦袋:“哎呀喝酒誤事,是不是貨物丟了?”
劉榮說:“丟倒是沒丟,馬大人親自看看吧。”
馬伯求下到船艙裏檢查,打開一個木箱,從拎出一支長管火銃來,頓時明白咋回事了。
這不是合川製造的燧發槍,而是鄂州造的火繩槍,槍管都不甚規整,工藝差遠了。
再看火炮,哪還有什麼火炮,三十門炮,三千五百支燧發槍被替換成了一千支半舊的火繩槍。
馬伯求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他這才知道計了,再去找納蘭羽飛也晚了,他隻能對李榮苦笑道:“要不……就用這個交差得了。”
李榮欲哭無淚,五千兩黃金就買這些破爛回去,自己還不得被主公斬了啊,他苦苦哀求馬伯求,無論如何也要幫自己把貨物找回來。
“白龍王做生意童叟無欺,不能這樣坑我們啊。”
馬伯求說:“這又不是白龍王調的包,是納蘭羽飛幹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該去找他啊,再說了,你們怎麼看管的?”
說啥都白搭了,馬伯求不願意出頭,李榮隻能忍氣吞聲,先將這一千多支火繩槍押運回青州,爛是爛了點,但是吊打蒙古軍還是夠用的。
他隻能指望下回來提貨的話,白龍王能夠幫自己討回公道,假如那時候腦袋還在自己脖子上。
……
納蘭羽飛外放第三個月了,他和劉驍一樣,依然是單身狀態,每日打熬身體,事必親躬,吃住都在軍營,他會光著膀子和士兵一起拎石鎖,耍關刀,發軍餉的時候親自一個個發放,確保每個兵都能領到足額的軍餉,他愛兵如子,又賞罰分明,不管是誰,觸犯了軍紀毫不通融,該打軍棍的打,該殺頭的殺,這樣的儒將豈能不讓士兵們愛戴,軍營裏有傳聞,每天晚上納蘭將軍都會穿著一身綠色戰袍在燭光下夜讀春秋,有人懷疑他是關羽轉世,也有人說是嶽爺爺重生,反正納蘭將軍名字裏既有羽又有飛,兩個說法都成立。
三千五百支燧發槍,五十門火炮,整整齊齊擺在校場上,今天轅門緊閉,門口士兵箭上弦刀出鞘,禁止任何人出入,納蘭羽飛看著這些調包來的軍火,一手摩挲著光滑的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劉驍到底從哪兒弄來的這些好東西。
如此一批器械,足以裝備兩個軍的部隊,後勤跟上的話,收複河南都夠了,納蘭羽飛撿起一支燧發槍,摸索著裝入火藥和彈丸,打了一槍,威力射程都超過他的火繩槍。
火器之利,在於裝藥和槍管,對於黑火藥的配比,納蘭羽飛自信沒什麼問題,事實上他做過對比,他的火藥配比和合川的黑火藥配比基本一致,但是合川火槍用的槍管是精鋼打造,光滑的像嬰兒的皮膚,而他的火繩槍是鐵匠用鐵皮包著鋼棒鍛打出來的,工藝繁瑣,成本極高,鐵質也不佳,這樣的槍管發射出來的彈丸,自然沒有鋼管射出來的犀利。
合川每年會繳納朝廷軍火,但燧發槍優先裝備的是殿前司、禦前親軍,皇城司等單位,輪不到一線戰鬥部隊,所以納蘭羽飛不惜撕破臉也要訛下這批軍火,他迫不及待的要搞點事情,白龍已經搶占了先機,攻打川北,收複漢,自己若不做點大事,恐怕就要被人遺忘了。
納蘭羽飛將新槍發放給部隊,即刻進行操演,他練兵的法子和合川差不多看,也是隊列為主,鼓聲不停,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走,鼓聲停了,前麵就算是沒穿衣服的娘們也要站住了。
部隊在校場上喊著號子齊步走,納蘭羽飛坐在帳篷下寫寫畫畫,案子上是合川號蒸汽船的白描線圖,鍋爐、管道、煙囪標注的清清楚楚。
“來人呐,給我把鄂州的能工巧匠全都招來。”納蘭羽飛說。
“得令!”他的副將昝萬壽拱手道,此人是納蘭羽飛特意從軍尋訪來的,直接從都頭提拔成了副隊將,跟在自己身邊做事。
激昂的歌聲傳入敞篷,校場上的士兵在唱《滿江紅》,這一點和白龍軍相仿,但鄂州是嶽爺爺當年的駐地防區,嶽爺爺是被封為鄂王的,嶽家軍的後裔也多在鄂州紮根,所以鄂州兵唱的更正宗,更原汁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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