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小院兒客房內。
已經下定決心的拓跋邢,已經恢複了昔日悍匪的風采。反觀宋嵐巽,在聽了拓跋邢講述自己的遭遇後,自己的情緒陷入了某種悲憤狀態。
他現在內心風起雲湧,本不該對拓跋邢過於憐憫的他,此時心中居然生出了對拓跋邢非常強烈的同情之感,來自大腦深處某個地方,一個哀怨的聲音不斷回響。
“滅門之仇、屠戶之恨、絕族之痛,他舉起屠刀有何不可。菩薩低眉,金剛怒目,難道你要讓所有人都有聖人心態?你錯了,他沒錯!是你錯了。。。”
宋嵐巽心緒陷入某種極度混亂的狀態,臉色蒼白,全身冷汗直冒。
拓跋邢見宋嵐巽表情痛苦,眉眼緊閉,猜想宋嵐巽可能處在某種他不知道的危險之中,想要起身查看,但是自己被緊緊綁在凳子上,沒法自由行動,心裏有些著急起來,馬上大喊宋嵐巽名字:“宋嵐巽,宋嵐巽。。。”
宋嵐巽雖然眉眼緊閉,但似乎聽到了拓跋邢的呼喊,拓跋邢能夠看到宋嵐巽的眼球在急速轉動。
但是宋嵐巽仍然沒有破除那種狀態,汗流的比剛才還要多,還要猛。拓跋邢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刀疤臉和耗子,二人仍然死豬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心道不妙。
他隻能連椅子一起,蹦躂著往宋嵐巽方向挪去,想要通過自己身體碰撞宋嵐巽把他叫醒,拓跋邢邊挪動椅子,一邊仍然大叫著宋嵐巽名字。
宋嵐巽聽著大腦深處那哀怨的聲音,努力想要向對方解釋自己的想法,但是無論他怎樣張嘴,就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是他自己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逃離這種非常詭異的狀態。
突然,來自大腦深處的另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順其自然,適應環境,忠於本心,進化不停,繁衍生息,命隕身消,勿念永生。”
“嵐巽,別怕,深呼吸,堅守本心,調節自己體內細胞的能量,就和我以前教你的一樣。”
“父親。”
宋嵐巽猛地睜開雙眼,呼吸急促,兀地站了起來。
還在努力呼喊宋嵐巽、一步一步向宋嵐巽挪動的拓跋邢被嚇了一個機靈,脫口而出:
“臥槽,你他娘的嚇死個人。沒事兒了吧!”
宋嵐巽腦袋還是一片空白,腦袋裏反複出現那個模糊不清的身影。看著還在不停挪動身體和椅子的拓跋邢,這才恢複心神,明白自己已經擺脫了剛才詭異的狀態,臉色一黑,隨即大罵道:
“我去你娘的柴胡一把刀,剛才還口口聲聲說答應我的條件,現在居然就想趁人之危攻擊我,枉我是因為同情你才陷入剛才的危險境地。你他娘的真是一頭白眼兒狼。”
蒙邢哪裏能夠受這般冤枉,也不甘示弱,高聲喊道:
“老子真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老子剛才是看你情況不對,想挪過來把你撞醒。我柴胡一把刀,名聲那是一刀一刀砍出來、一個一個殺出來的,一口唾沫一個釘,老子說了答應你的條件,就他媽一定不會出爾反爾。”
宋嵐巽看拓跋邢表情猙獰,臉部漲紅,不似撒謊,剛想著給他道個歉,自己兜裏的電話卻響了,馬上對拓跋邢說道:
“你別瞎嚷嚷了啊,我剛才不是糊塗了一會兒麼,腦子有點短路。我先接個電話,你等下。”
說著拿起電話向屋外走去。
拓跋邢一臉無語,心想:“你他娘的都說不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了,這他娘的話都說清楚了,就不能把我鬆開麼。”
宋嵐巽接起電話,馬上問道:“澹台叔,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找到你侄女兒了嗎?”
來電話的真是澹台勇翰,他們買到武器後,根據段往生的計劃,現在還差最後一環,他們沒有能夠在外圍接應他們的人。因為事關重大,三人還是商議決定打電話給最信任的宋嵐巽,讓他趕過來做外圍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