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陶白對於眼前這個憨憨的羅大哥多少有些無奈,半個時辰砍一百斤柴火,就算是一個成年男子來都很難做到,更何況是羅曉一以一個駝背的身板?
如若今天沒有他沈陶白在,恐怕羅曉一已經被踢出灶火房,天生駝背的羅曉一回到家鄉,日子肯定過得會更差。
羅曉一揉了揉沈陶白的頭,安慰道:“沒事的沈老弟,能在最後的日子遇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其實這個雜役,我早就當膩了,隻是對不起了帶我來玄靈宗的那個兄弟了,我羅曉一在玄靈宗呆了這麼多年,依然還是個雜役。”
“我想好了,我在家鄉還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田,種上一些高粱,再種上一些苞米,田埂周圍種上兩藤南瓜,再不濟也不至於餓死。”
看著眼前安慰自己的羅曉一,沈陶白的雙眼不自覺冒出一股酸澀。
善良之人,即使在最後的時候也會選擇帶給他人以希望,可善良之人,沒有人會珍惜。
可沈陶白會!
沈陶白揉了揉發脹的雙眼,指著一顆碗口粗地樹木,問道:“這棵樹應該有一百斤了吧?”
羅曉一一時間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暈了,還沒等羅曉一回答,沈陶白便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這棵樹太細了。”沈陶白說著,走到另一顆高大的樹木前,足足有小孩子腰般粗細,說道,“這棵不錯,應該夠一百斤了。”
羅曉一有些吃驚,沈陶白選上的樹何止有一百斤,起碼得有兩百斤!這種樹木的樹芯極其的堅硬,就算是四個大漢輪流交替拿鋸子鋸都得鋸上個半個時辰,更別說這樹砍了又該如何抬回去了!
還沒等羅曉一開口阻攔,沈陶白便已經抬起砍柴刀,狠狠地往樹根處砍了下去。
看著一心蠻幹地沈陶白,羅曉一也不再阻攔,心想:“算了,就讓沈老弟瞎忙活去吧。”
在羅曉一看來,瘦小的沈陶白根本不可能將這一整棵樹砍倒。
“你看這個小子不會是剛剛被許三貴給打傻了吧?砍什麼樹不好,怎麼盯上了這麼棵樹?”
“就是就是,這樹就算是我和我二哥這種砍樹老手來砍都要廢些時間,這小子怎麼可能砍得倒,就算是給他一天時間他也破不了這棵樹的老皮!”
“真是可憐的娃娃,這許三貴真不是個人,這麼年輕的娃娃就給他打傻了!”
“……”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沈陶白才懶得搭理一句,湛藍的靈力裹上砍柴刀的刀鋒,刀聲呼嘯,木屑橫飛。
腰粗般的大樹竟在沈陶白的砍柴刀下如同豆腐一般脆弱,一刀刀砍在樹根上便是帶起一片碎屑,四五刀下去便已是出現了一個醒目的缺口。
羅曉一驚訝地瞪大了眼,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瘦小的沈陶白竟然輕易的就將大樹砍了個缺口!
“不可能啊,應該是外皮比較嫩,等砍到樹芯的時候就會很難砍了!”羅曉一篤定地想。
沈陶白可沒發覺身後羅曉一的異樣,專注地砍著大樹,手中柴刀揮的虎虎生風。
七刀八刀,十刀十一刀,十八刀,十九刀……
沈陶白的刀數逐漸增加,羅曉一的臉色也越發吃驚,因為這棵在他眼中堅硬無比的樹木,此刻竟在沈陶白的柴刀下被逐漸蠶食,頃刻間便已是被砍了一半!露出雪白的樹芯!
沈陶白在旁人吃驚的眼神中來到大樹的另一邊,抬起柴刀又是一頓猛砍,最後大樹的樹根處被啃食出兩個偌大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