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還真是狼狽啊,沒想到竟被那赤鬼擺了一道。”北陌看著自己胸前護著的阿戊還有著呼吸,鬆了口氣,身體略微放鬆,隨後又倒吸了口涼氣,感受著身後還未消退的熾熱感和疼痛感,眼中帶著些許慶幸,還好及時聚集靈力防護,抵消了一部分威力,否則怕是這會兒能不能保持清醒還很難說。
背後的熾熱感在冷空氣下逐漸消退,他把阿戊捧在胸前,咬了咬牙,往後向著雪地方向倒去。那一瞬的疼痛感讓他深吸一口涼氣,隨後因為寒冷,疼痛感也逐漸消退,感覺背後產生的麻痹感,倒是好受了些。等到後背幾乎毫無知覺之時,他聚起靈力擋住了風雪,又為失去絨羽的阿戊抵禦起了寒冷。
看著懷中阿戊絨羽焦黑一片,也是歎了口氣,“希望你能平安無事吧,隻要撐過這兩天,回到闕都,有葛老相救,也就沒什麼大礙了。”或許是阿戊那舍生忘死之舉讓北陌對其刮目相看,相比於自己的安危北陌倒是更擔心起阿戊的生死來。畢竟作為祛邪者,受傷什麼的早已是家常便飯,所以對於傷痛的忍耐度比啼鶩這種不善戰鬥的靈鳥還是要高出不少的。
“陌哥~陌哥~”遠處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聲,讓北陌眼神一亮,阿陰沒事,倒是件喜事。
“阿陰,我在這兒。”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呼喊道。
不一會兒,帶著行囊掛著滅燼,背著魂弓的北陰根據感知力探查的方向,步履蹣跚地跑了過來。
“陌哥你。。。阿戊,這。。。”感受到陌哥有些急促厚重的呼吸,自己阿戊時不時發出的呻吟聲。哪怕是看不見,北陰也本能的感覺到了有些不妙。
“我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阿戊。。。”看著昏迷不醒一身焦黑之色的阿戊,北陌有些難以開口,不知道該怎麼跟阿陰講。
“阿戊。。。是那火屬妖邪做的麼?”阿陰感知到啼鶩有些微弱的生命波動,聲音有些顫抖,原本能夠獨當一麵的高興勁兒也冷了下來。
隨後北陌將事件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向北陰講述了一遍。
“所以,是擔心我的安危,它才如此奮命的麼?”聽到是為了早日破除結界,擔心他的安危才忍著那鬼域的高溫氣流為陌哥帶路的,北陰就一股自責湧上心頭,難以平複。
“還是不要過於自責了,此處距離闕都也沒有幾日路程了,還是盡早趕路返回闕都的好,有葛老的救助,阿戊必能脫離險境。在此之前,我會保住它的生命力。”北陌將自己的靈力不斷傳導到阿戊的體內維持著阿戊的生命體征。
“可陌哥你,燙傷也很嚴重啊。”北陰輕輕撫上陌哥後背的傷口,沒辦法,他看不見,隻能上手碰觸傷口,才能查看傷勢,所幸北陌後背因為雪地的作用已經失去了知覺,但查看完傷勢,才知道北陌為了護下阿戊,幾乎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衝擊,傷勢也並不容樂觀。
“我隻能幫你簡單處理下傷勢,但因為燙傷,你又不能穿上衣物,即使是冬季,但所著衣物過多的話,難保不會出汗,出的汗可能會惡化傷口,你的靈力掌控力太差,為阿戊維持生命體征的話,你也就不能用靈力禦寒了。這個天氣,不穿外衣,不用靈力禦寒,你怎麼能受得住?”北陰看著陌哥頗有些為難。
“沒事,兩天罷了,回到闕都,有葛老,我會沒事的,區區嚴寒,作為祛邪者怎能有所畏懼。”在冬季外出祛邪的祛邪者因為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所以大多會節省靈力,所以大多數祛邪者也並不都跟北陌一樣有多餘的靈力來抵禦寒冷,所以冬季在外祛邪的祛邪者們大都是吊著一腔熱血忍著嚴寒行事,祛邪者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短時間內倒也無礙。
“但這可是兩天的路程,陌哥你。。。”而且陌哥因為靈力過人,平時多用靈力禦寒,沒怎麼受過凍,這讓他還是有些顧慮。
“還是別耽擱了,阿陰,麻煩你擔負著行囊了,走吧。”北陌起身,後背覆上的雪掉落了一片。
感知到大步向前走著的陌哥,北陰亦步亦趨地背著行囊跟了上去,並放開自己的感知,隨時探查起周圍的情況。
寒風呼嘯,不一會兒北陌就感覺身體有些僵住了,雖然祛邪者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但天塹絕地氣候險惡,尤其是冬季的寒風如刃,刺骨逼人。
每到這時,北陰都會支起篝火,為其暖身。
就這樣過了兩日,途中倒是沒再遇到什麼妖邪,就是有,實力也不高,也都被北陰挽弓射殺了。就在支火的材料即將消耗殆盡之時,他們終於停在了闕都的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