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回頭看了看那高大的圍牆,這鬼地方他以後是絕對不會再來了。
十年了,他已經二十四歲了,在這個鬼地方待了整整十年,讓他從一個魯莽的少爺,成為現在的青年,幸虧當然他犯事的年齡小,要不然他不會活到這時候。
這十年,讓他見識了太多的黑暗,讓他從一個一根筋的魯莽少年,成長為現在狡猾如狐,凶殘如狼的彪形大漢,他吃了太多的苦,受了無盡的罪,現在終於熬出來了。
他出生在一座大山之中,由於宗族械鬥,他兩個大哥被人打死,不服氣的金三,帶人滅了人家滿門,由於他年齡小,再加上屬於群毆,判了個死緩。
家裏有他的責任,也有他的牽掛,所以他進入裏麵後認真改造,多次立功,從一個死刑犯,減刑到無期,再到十五年,直到現在十年就出來,這一切都是用他聰明的頭腦贏來的,要不然,他一定會把這牢底坐穿。
做了一天的火車,終於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城市,說熟悉是因為自己認識這個地方,但這裏已經改變的太多,而這裏最大的改變,就是那一直通向大山的那條公路。
公路兩旁很熱鬧,可以說是人山人海,隻是聽了幾句,金三就搞明白了,今天是四月八會,更加上來了一個專家團,在給民間的藏家免費鑒寶。
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路邊很多小攤,這些小攤的主人平常是每天趕四集的,這次借著四月八會,全部來這裏準備發筆小財。
金三一邊走一邊看著邊上的小攤,這十年,在獄中沒事就是看書,而當年有了特殊際遇,讓他得到了一些奇特的本事,所以他看起書來格外的快。
那圍牆之內的圖書館裏的藏書,幾乎被他看了個遍,所以他雖然沒有文憑,但其學識卻是不低。
雖然沒有買過古董,但曆史書上可是有不少介紹的文字圖片,就算再不懂,這些小攤上那單薄的青銅器,雖然看起來很古老,但一點也沒有那股子曆史的厚重。
就連造假也不舍得投入,一個個就是一層簡單的銅皮,製成一座座奇形怪狀的銅器,有觀音,有佛祖,也有一些怪獸,金三這幾年博覽群書也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動物,所以他一眼就看出這些隻是一些臆造品。
到是裏麵有幾隻玉碗,不管真假,總還是值幾個錢的,但金三沒錢,此時他身上隻有幾十塊錢,而這些錢是路費,他還要做客車回家,這些錢還是前年大嫂給他的,給他了一百塊錢,讓他出獄後坐車回家。
坐火車花了六十塊,中間他吃了三個饅頭花了一塊錢,現在還有三十九元錢,而那些玉碗,這些小販怎麼也得賣個三四十塊。
隨意的看著,隻有穿過這人潮,才有上山的客車,走著走著,金三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罐子,賣罐子的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看來這罐子是從鄉下收上來的,不過這罐子可不算是好東西,隻是普通的農家油罐子,沒想到這年頭,這種東西也能當古董賣。
本來心裏有點好笑,可仔細一看,金三卻發現,這罐子還真是一個古物,它絕對有年頭了。
當年金三作為金家的最後一位族長,領著族人械鬥,死在他手裏的其他族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就是那次宗族械鬥,讓他蹲了十年的大獄,要不是他是金氏最後,也是最小的一位族長,他早吃槍子了。
就算那樣,周家那族長也沒讓他好過,在金三下殺手殺了他幾個兒子後,他也挨了周家族長一擊,那一掌差點把金三的腦袋打扁了,可就是那一擊,讓他覺醒了上一世的記憶。
雖然隻是一些零碎的片段,但還是讓他有了一些奇特的能力,也就是有了這些奇特的能力,他才能在那座死重型監獄中活了下來,還不斷立功受獎,提前出獄。
那是一個破罐子,隻有三十來厘米高,圓圓的罐身,除了有些粗糙的刻花,就再也沒有一絲特色,上麵布滿了油汙,左右兩個小耳朵,上麵有孔,這是罐子的係子,也就是提手,這兩個小洞中穿上繩子就是個提手。
這樣的小罐子,一般在農家作為油罐子存在的,而這隻顯然也是,隻是從那烏黑的油汙中,就能知道,這絕對是有年頭的古董,但你絕對想不到,這罐子足有千年的曆史。
這東西隻要看一眼,隻要不是傻子就能知道,這東西不值錢,但它之所以能引起金三注意,卻是這隻油罐子足有千多年的曆史,千年前可是五代時期,而這東西明顯是一個五代刻花陶器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