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卿雲劍眉鬆緩,慢慢俯下身,真誠而悲傷的望著她:
“阿瑤,這些年我從未忘記過你,可如今,你要與我生分了嗎?”
圖書館裏安靜得隻有附近的書本翻頁聲。
少年微微俯下身,帶著一種近乎要將她壓倒的姿勢,難過的凝視她。
雲瑤倏然回神,不管什麼堅持仿佛都在這瞬間丟盔卸甲,“可我答應月姬半個時辰之後讓她過來取。”
紀卿雲聞言,眉眼間小心地鋪陳開笑意,淺淺綻在嘴角:
“你答應就好,至於月姬,我來處理她。”
雲瑤還未等問什麼辦法,眼前忽然金光一閃,自己竟然變成一隻貓,坐在椅子上,滿臉懵逼。
她低頭看著自己這小爪子,覺得自己這隻貓顏值肯定不低,毛色雪白,甚是順滑。
紀卿雲眉眼之間滿是揶揄,俯下身來將她抱在懷中:
“委屈你了。”
而後,他將畫卷帶好,摟著她出了館。
一瞬間寒風鋪麵,她冷得眯眼,墨色貂裘瞬間將她籠罩在其中,鋪天蓋地的薄荷香氣撲鼻而來。
紀卿雲垂眸望著她,滿是寵溺:“不冷了吧,阿瑤。”
她想說不冷,結果一開口,就是軟軟的貓叫。
他笑得更開心,俊朗眉眼終於染上明朗,聲音低磁而溫潤:
“真想把你永遠帶在身邊,到時候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雲瑤:“……”
是她的錯覺?怎麼感覺身上不冷,心底發毛呢?
回宿舍的路上稍微有些長,需要繞過一整個教學的樓和操場。
但紀卿雲走得不緊不慢,手臂攬得很舒服,寒風透過大氅打進來,嚴嚴實實被攔在外麵。
這種舒適讓她也有了貓兒的愜意,眼睛漸漸開始打架,重得睜不開。
雲瑤沒注意到,少年指尖一直散發著微弱金光,謹小慎微傳遞在她身上。
她越來越困,漸漸閉上雙眼,沉沉墜入夢想。
紀卿雲愉悅收了法術,抱著她回到房中。
雪白小貓兒睡得很熟,粉嫩鼻尖極為可愛。
他將雲瑤放在床上,手指擱置在她粉色肉墊上,蹲在床邊癡癡去看。
溫柔金光散發至房間的每個角落,少女身形漸漸顯現出來,蜷縮在床上,掌心正握著他的手指。
紀卿雲眉眼之間滿是柔色,下巴擱置在床上,微笑望著她。
仿佛永遠也看不夠。
就像是滿腔喜歡與愉悅都是欠她的,恨不得從她頭上傾盆而下,卻又小心翼翼珍視著這種感情。
“十五年了阿瑤。”
他嘴角噙著微笑,柔情近乎要將少女沉溺其中:
“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十五年前,他從混沌中醒來,得知雲瑤已經離開。
那種天崩地裂的感覺,好像在撕扯著他的靈魂。
然後被帶來這洞天福地,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每每他想要去找她,月姬都會出現,並且將他的行為告訴師祖。
師祖素來是個仁慈的人,但師尊不是。
他每次逃離,都會遭受一頓毒打。
師尊說,他是肮髒的,思想錯誤的,明明身為人類卻偏偏想要跟魔物在一起。
洞天福地的日子並不好過,甚至是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