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城,藍霸天送走了一群仙人,而後又開始為拜師禮的事情頭疼。
那可是一群仙人,這禮物必須用心,這關係著自己女兒今後的前程,也關係著藍家在修真界和世俗的地位。
的確讓人頭疼。
“老爺,今時不同往日,劍宗重建在即,需要大量人力和財力,佛國出了人,您出錢就行,不必頭疼。”
管家老喬一路跟隨藍霸天張羅,自然知道藍霸天為何頭疼,此時四下無人,一語點醒夢中人。
藍霸天恍然大悟,伸手拍額,欣然說道:“真是老糊塗了,老糊塗了呀,就這麼辦,現在就去辦。”
半日後,三兩沉重的馬車從藍府出發,朝著安泰城外開去,追逐著劍宗一行人的步伐。
夕陽西沉。
落魂淵顯得格外的陰森。
如今落魂淵方圓千裏之內,已經沒有任何生靈,除了從深淵中爬出來的妖物。
淒厲的吼叫,在這片死寂之地顯得格外滲人。
洛清風淩雲和幻音穀的兩位長老經過數天的努力,終於從秘境中殺了出來。
踏上堅實的土地,四人終於是鬆了口氣。
“這些天,不知道多少妖物衝出了秘境,也不知道現在外邊是什麼情形?”
洛清風看向晦暗的天際,離開宗門已經半月時間,他不禁有些擔心。
“先去幻音穀,看看左師叔和左師弟吧。”
淩雲看了一眼青繪竹和原素衣,在秘境中聽兩人說過,左傾月和左七都還在幻音穀做客。
佛門既然對幻音穀動手了,那麼留在幻音穀的左傾月和左七也是很讓人擔心。
不知不覺的,左七已經成了劍宗所有人心裏的牽掛。
人多事雜,左七一行人足足用了三日時間才離開倪蘭國,到達了遼國邊境。
而此時,修羅殿的人早已等候多時。
一名修羅殿弟子將一封信交到肖楓的手中,而後又匆匆離去,朝著西麵的幻音穀趕去,留下肖楓看著信上的內容獨自出神。
“肖長老,怎麼了?”
陸寒鬆察覺到肖楓的氣息波動,眉頭微擰。
肖楓轉手就將手中的信塞到了陸寒鬆的手中。
“超越合道境的存在?昊天宗居然還藏著如此多的東西。”
陸寒鬆看向肖楓,似乎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消息是否準確,可是肖楓也是才收到消息,又哪裏知道。
“可是昊天宗究竟想要什麼?若隻是想統一修真界,何必要將其他勢力消滅?”
肖楓完全無法理解昊天宗的作為,這些日子來,昊天宗所作所為可謂是肆無忌憚,但是那樣一個龐然大物,傳承千餘年的大宗門,怎麼可能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修羅殿請下的兩尊域外天魔也是麻煩,不過卻正好可以製衡昊天宗的那位隱秘存在,但是我們不能不做好準備。”
陸寒鬆說罷,召來一位獵魂殿弟子,低語幾句後,那位弟子匆匆離開,顯然是回獵魂殿報信去了。
感受到馬車停下,左七撩開門簾,看見了坐在車板上交談的肖楓和陸寒鬆,快步走了過去。
“肖長老,陸爺爺,發生什麼事了?”
左七湊到車板前,看著兩張焦慮的老臉,心中隱隱有些猜測,能讓兩人焦慮的,目前來說應該隻有昊天宗的事情了。
“是昊天宗,他們去打了修羅殿···”
陸寒鬆將修羅殿的信交給左七,歎了口氣。
浩劫將臨,天下亂象已生,而他們心中的應劫之人還隻是合丹境修為,著實讓人心裏不踏實。
“天羅境,還有兩尊域外天魔?那又如何,他們敢作亂,宰了就是了。”
左七不禁又想到了佛國的事情,當初兩尊佛陀法相那般厲害,還不是被紫宵劍一劍就送回了老家。
“哪有那麼容易。”肖楓看向左七悲傷的紫青雙劍,搖頭說到:“浮空島飄忽不定,那兩尊域外天魔也不見蹤跡,如今誰有時間去找他們?”
那樣厲害的存在,想要隱匿,憑著如今修真界的那些合道境大能,如何能找得到?
即便是找到了,鬥起來也不是容易的事,誰也不知道他們有怎樣的本事,即便能夠將之斬殺,也不知道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畢竟,修真界現存的曆史,從未出現過合道境之上的存在,那是未知,是恐怖。
“倒是你。”肖楓話鋒一轉,看向左七,語重心長的說道:“以你現在的修為,離了紫宵劍,怕是在這亂世中連活命都是問題。”
話端理直,左七低頭不語,肖楓還想說什麼,卻最終咽了回去,隻是搖頭歎息。
略作休息,肖楓和陸寒鬆所在的頭車響起車夫喝馬的聲音,大隊人馬開動,繼續朝著劍宗舊址趕去。
雲上天際。
浮空島經曆了域外天魔的衝擊,破敗而狼藉。
昊天殿內,道七等人肅然而立,那位白衫白發的青年坐在主座上,臉上滿是冰冷的殺意。
氣氛壓得七人幾欲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