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薑光反問一聲,未等遠一帆反應過來,隻聽見他嘴裏說道:“小狗子,出來吧!”
遠一帆兩人隻見薑光身邊一道紅光閃過,這林間的溫度陡然上升了幾度,身處在那熾熱的空氣中,遠一帆終於看起了那道紅光的模樣,一頭皮毛如岩石堅硬的巨大凶獸,此時正匍匐在薑光身側,冷視著他們二人。
那眼光,明明是帶著靈智的蔑視。
“熾……熾犬?這是熾犬?”遠一帆的聲音裏頭終於難得的聽到一絲顫抖。
更令其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如此龐然巨獸,薑光是從什麼地方召喚出來的?
薑光揚起一眉,道:“怎麼?下山的時候沒聽說我跟呂雷師兄對過手?”
如果他跟呂雷交手的事情傳出來,單單是熾犬的存在,就足以令遠一帆兩兄弟打消暗殺“高覽”的念頭。
“看來消息還是有些閉塞啊!”薑光輕笑一下,撫摸著熾犬的頭部毛發,叮囑道:“小狗子,我準備報仇血刃了,你給我看好那個人,別讓他亂跑哦!”
薑光伸手所指,乃是遠中紅。
熾犬邁著慵懶的步伐,稍稍靠近了那渾身發顫的遠中紅,複而踩著那地上鮮嫩的草兒趴下,雙眼半睜,不作其他動作。
“薑光,你想幹嘛?”遠中紅強壓心中恐懼,怒嗔道。
“想幹嘛?你們還不知道我想幹嘛嗎?”薑光鼻孔裏長長地吸了一道氣,緩緩呼出,冷聲道:“親手取你們的狗命啊!”
語出,身動,劍起,光現。
一道比之前要更巨大的劍氣脫劍而出,飛快射向邊上的遠一帆。
遠一帆雙眼瞪大,腳下連連挪步,隻是側身躲開那道明顯破壞力驚人的劍氣。
“不敢硬接嗎?”薑光嗤笑一聲,俯身拍地,那凹凸不平的地麵突然一陣顫動,一道衝擊波順著地麵直直衝向那剛好站定腳步的遠一帆。
“土係?”
遠一帆驚咦一聲,身子輕如飛燕,騰空而起,一路隻做躲避,不做正麵對抗。
“四係同修?薑光,你還有多少手段啊?”遠一帆恨聲說道,言語間,飽含嫉妒之意。
憑什麼,有的人,一出生就萬人之上、衣食無憂、一切唾手可得?
憑什麼,有的人,這一輩子就注定要碌碌而為,為生計使出吃奶的勁?
這人界中出現的異士,明明就沒有任何背景靠山,為什麼就可以獲得這讓人眼紅的修煉天賦?
自己兩兄弟反世間正道而行,吞噬他人元力,化為己有,為何直到今日,在這人麵前,自己還是討不到半點好處?
那熾犬,是怎麼成了他的靈寵?
這劍,品質之高,就連以劍術著稱的靈劍宗也見不到幾柄,為何這小子出手就是這種級別的劍?
“所有的好,都在你那裏。”在空中踩著樹枝騰挪變位的遠一帆喃喃說道,言語間越發極端,“人生來就是公平的,你擁有什麼,就要付出對應的代價。”
“單單是你父母的死,是不足以抵消這不公平的際遇啊!”末了,遠一帆大喝一聲,腳下猛踏,人劍合一,快速旋轉射向地麵的薑光。
沿途所遇到的土係障礙,在那勢如破竹的劍式麵前,一一崩破。
縱然薑光手段再多,出神九階奮力一擊之下,他所有的手段始終還是因為境界低下而落入下風。
“我的命,憑什麼你來判定公正與否?”
薑光怒目而視,渾身氣勢攀升到了極點出,那九龍聖身訣煥發的金光達到了最盛處,照亮這黑暗林子,金光之盛,透出那參天巨樹,衝天而起。
撕拉!
在九龍聖身訣的護罩下,薑光再次徒手抓住遠一帆的劍刃,隻不過,這一次,遠一帆的劍上殺意之強,竟穿過了那強悍的護體金光,生生在薑光那掌中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切口。
腎上激素瘋狂分泌之下,觸發薑光搏命一招。
一劍,貫出。
目的,遠一帆的麵門。
“握!”遠一帆雙眉緊皺,嘴吐一字,仿著薑光的動作,左手也是直接衝著玄河劍徒手抓了過來。
在薑光錯愕的眼光中,遠一帆身上也泛起了一道金光,護體金係功法。
隻不過,遠一帆身上籠罩的那層金光,其中蘊含著恐怖的血紅暗色。
“你以為,就你一體多修嗎?”遠一帆冷笑一聲。這麼些年的吞噬吸收,早就讓他擁有了修煉金係功法的基本條件。深知劍走輕靈的他,一旦防禦力低下,再超凡絕俗的劍法都隻是曇花一現。故而,金係的護體功法,成為了他私底下暗暗修煉的首選方向。
薑光的手中劍,在遠一帆的握力之下,寸步難進。
薑光此時已經有些陷入癲狂狀態,右腳飛起!
遠一帆不閃不避,同樣一腳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