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瘦子,你醒了?快來啊,他醒了!”郭婉妍使勁抹去滿麵的淚漬,雙手摸著楊修瑾的雙頰,因為用力過猛,楊修瑾原本俊俏的臉都變得畸形了。
牧白易扈華燦見楊修瑾醒來,紛紛圍了上來,雪槐和竹山則是雙雙靠在門框邊上,將屋內煽情的種種盡收眼底,雪槐情不自禁的便想起自己那冤家,如果廖辰星此刻在這,看到楊修瑾沒事,指不定得有多開心。
竹山戳了戳雪槐,一本正經的問道:“師姐,郭師姐啥時候暈的,我咋不知道哩?”
雪槐看著這黑小子搖頭歎了口氣,又使勁揉了揉竹山和鳥窩一樣蓬亂的頭發,“說你傻吧有時候還挺激靈,說你不傻吧,可是你又....算了。”
“修瑾,你感覺身體怎麼樣?”牧白易坐到床榻邊打量了一圈弟弟的傷勢後焦急的問道。
楊修瑾想奮力爬起身來,但是左臂一動,便有一股剜心碎骨般的痛感傳來,楊修瑾的吼叫和猙獰麵孔著實嚇了牧白易郭婉妍等一跳,扈華燦近前來仔細瞧過楊修瑾的左臂,雲淡風輕道:“不礙事,不礙事,好生將息一個月,便可痊愈。”說罷扈華燦便自行離去了。
牧白易見郭婉妍一直握著七弟的胳膊,便打趣道:“誒,修瑾呐,你左胳膊不是疼嗎,你還不趕緊讓姑娘給你握著左手,那不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好使?”
被牧白易一說,郭婉妍連忙鬆了手,小臉蛋兒紅的像是鋪了層厚厚的朱砂。
“嘁——”剛剛左臂的劇痛頓時讓楊修瑾從半夢半醒狀態下清醒過來,他笑著衝牧白易飛了個白眼,而後動了動右臂,發現右臂不僅無恙,還十分有力,他便小心撐起身子,靠坐了起來。
“對了,洪卓你怎麼來了?”
洪卓見牧白易和楊修瑾關係十分融洽,此前的顧慮也都打消了,他撓著頭笑著說道:“走著走著就來了。”
楊修瑾笑著搖搖頭,突然將目光鎖在了眼眶微紅的小姑娘身上,“你不是郭婉妍!”
霎時間,牧白易洪卓目光紛紛投到了小姑娘身上,牧白易更是第一時間護在了楊修瑾身前。
楊修瑾話一說完便看到了倚靠在門口的雪槐和竹山,突然感覺腦子一團迷糊。
“哼,小瘦子,旁人把別人錯認成我也就算了,連你也不認得我,哼——”郭婉妍氣得一跺腳,噘著嘴就跑出了屋子。
見狀,楊修瑾無需其他證據就十分確認了剛剛自己判斷出錯,這和自己背了一路的那姑娘絕不是一人,這就是如假包換的郭婉妍。他把護在身前的三哥使勁往旁邊一推,慌裏慌張的喊道:“你...你不是郭婉妍還能是誰!”
雪槐本還想過來和楊修瑾解釋,聽到楊修瑾喊話後,她隻是略帶責備的看了眼楊修瑾,便出門去找郭婉妍了。
“誒,老七,你這胳膊受了傷,嘴巴和腦子也不好使了?說話大喘氣了?”和自家弟弟說話,牧白易仿佛變了個人,就是個平易近人的兄長樣子。
牧白易不知從哪摸出一根白綾,楊修瑾瞪大眼:“三哥不是吧,你要勒死我?”
牧白易抓過楊修瑾的左肩,“少廢話,忍著點。”隨後伴隨著楊修瑾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中,牧白易熟練的將楊修瑾的左臂固定好。
楊修瑾看著自己吊在胸前的左臂,雖然剛剛疼得滿頭大汗,但還是強笑著誇讚三哥:“沒想到三哥還有這手。”
牧白易將楊修瑾的靴子扔了過來,“這有什麼,在軍營,斷胳膊斷腿那是常事,別磨蹭了,還不出去看看那姑娘?”
等楊修瑾出了屋子,發現雪槐和竹山就在門外,而郭婉妍也沒跑遠,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雙手托著小臉慪氣,不點而朱的小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楊修瑾笑嗬嗬的坐過去,郭婉妍輕哼一聲便把小臉扭了過去。
“誒,小胖子,我還能認不出你嗎?是我剛剛舌頭打結了而已。”
見郭婉妍依舊背著身扭著頭,楊修瑾又笑嗬嗬的坐到另一邊去,不出所料,郭婉妍又將小腦袋扭向了另一側。
雪槐見師妹對那俊俏的少年不理不睬,便一拍竹山的小腦袋,“師弟啊,你看那個小哥哥左胳膊上纏的白綢子好不好看?”
竹山嘟著嘴看了看,隨後天真的點了點頭,“好看,比小師姐送我的圍脖還好看。”
“那你過去摸摸那綢緞料子滑不滑,如果滑,師姐我送你一件那料子的衣服,怎麼樣?”
竹山還特地望著天思考了一下,“行。”
竹山這小子走路和鬼一般,直到他走到了楊修瑾身後,圍坐在石桌一側的二人都沒注意到他,竹山撓撓小臉,近看這塊綢子可好看多了,他抬手便實打實的拍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