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作什麼?”

他眯起眼,看著席德,“我看做閻王就不錯。”

“或者你才是天生適合當閻王的人。”席德若有所思看著眼前的男子。

“我能給你這個機會。”

××××

席德第二次來找蘇毓時,手上多了個巴掌大的光球。

“考慮好了嗎?”

蘇毓將目光落在那七彩變幻的光球上,“那是什麼?”

他將球遞給他,蘇毓接在手上,感覺不到球的重量。

“這是你前世交給我保存的記憶球,裏麵有你前世想保留的記憶,”席德瞧著蘇毓臉上的細微變化,“為公平起見,你可看過記憶後,再告訴我答複。”

蘇毓將球在雙手上把玩了會,“沒想到我前世還有必須要保存的記憶。”

必須保留,表示留有遺憾。

“隻須驅動法術,就能進入這記憶查看。”

“不了,”蘇毓將球放入衣袋,“這記憶球倒是漂亮,可給七七看看,但其中的記憶就免了。”

“或者對你的決定很重要,不看會後悔。”席德忍不住提醒。

“重要?”他搖頭,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前世是前世,與我無關。”

今世已多是糾葛,再加上前世,豈不亂套?

“那你的抉擇?”

“我會當閻王。”蘇毓補充,“我清楚閻王須簽千年,也明白一旦毀約灰飛煙滅,所以你別廢話了,簽吧。”

“那麼急?”席德想了想,“你怕我會找上七七?”

“你找了嗎?”

“若我說我已經找她了呢?”

蘇毓盯著他的眼中一閃而過一抹殺意,“若你讓她簽下契約,上天下地,我也會折騰得你不得安生。”

“你是怕她簽下千年之約?還是怕你自己辜負她?”席德突然恍然,“你是對自己對聶七七的愛並無把握?”

“無關什麼把握,感情本就善變,更勿論這天長地久不是百年,而是千年,”蘇毓斜睨席德,“你當閻王那麼久,見過千年之戀嗎?”

席德艱澀地開口,“的確曾有戀人允諾千年,最終一方還是離開了。”

“這很自然。”蘇毓一臉平淡,“即便是七七這個性,我也不能保證真得千年相守。”

他等過兩百年,知曉時間的漫長枯燥,變量叢生。

席德轉向蘇毓,“既然你知道,為何還下這個賭注?”

“若我不簽,你會找七七吧。”而七七必定會毫不猶豫地簽下,“這場豪賭早就開始,如果必會有一方辜負另一方,我寧願屆時被留下的是我,如此而已。”

他尚能自我排解寂寞,若是被困住、被留下的是七七,不用毀約,她的心已經灰飛煙滅。

這道理,席德千年間也想過,可不願承認。

辜負本是注定的,相守才是奇跡。

蘇毓察覺到席德的黯然,心下了然幾分,大有深意地笑了,轉了話題。

“更何況,我可不能容忍七七的官階比我的還大。”

男主外,女主內,某方麵而言,他還是個很保守的男人,留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