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28號,潮州省古陽市,金華大學大門外,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小青年,一口一口抽著工友張大柱塞給他的香煙。
他叫羅霄,今年十九歲,四年前收養他的養父撒手歸西,隻剩下養父的女兒和他得了怪病的年幼兒子。老人去世後,羅霄堅強的肩負起家中的生活重任,說服比他大了三歲的姐姐羅影繼續念書,更是出苦力賺錢為弟弟羅林治療怪病。
今天是月底最後一天,也是為姐姐羅影送生活費的日子,工地下班,他便急匆匆的趕過來,每個月月底便是兩姐弟約定在這裏碰麵的時間。
“小弟2140塊醫療費,影姐400塊生活費都夠了,而且要餘出100塊為她購買學習資料,和弟兩人的生活費三百塊,加起來,一共是2940塊。自己這個月賺了3150塊,除去所有花銷,應該還能夠存下210塊。”蹲在一棵參天古樹之下,羅霄暗自思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但是更多的卻是深深的疲倦。
“咦?”
輕咦聲打破了羅霄的沉思,抬頭看去,頓時一抹苦笑浮現在他清秀的麵頰上,對方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鳳眉明眸,顧盼流離間皆是勾魂奪魄,玲瓏膩鼻,雪肌玉膚,朱唇更是挑起一絲弧形,為她嬌容點綴出古靈精怪的女孩特有的狡黠。
她叫張欣茹,羅霄所在工地老板的女兒。
看到她,羅霄有些頭痛,他實在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張欣茹,自從一年前,自己在工地碰巧救了她一次後,這個千金大小姐隔三岔五就會去工地轉轉,有事沒事騷擾下他,甚至上個月因為她的搗亂,最後連給小弟和影姐的生活費都沒有賺夠。羅霄心中煩悶,但是卻打不得罵不得,誰讓自己姐弟三個是從她老爹鍋裏拿吃的。
“喂,你怎麼在這裏?”張欣茹絕美的麵容上露淡淡的笑意,但心中卻是恨得牙癢癢的,這小子每次看到自己這個大美女,都會露出無奈和苦笑,難道自己這個活脫脫的仙女兒還不入他的法眼了?
她喜歡挑逗羅霄,每次這個年紀還沒有自己大的家夥被自己捉弄的哭笑不得的時候,甚至冷著臉生氣的時候,都讓她感覺到格外的有趣,說起來羅霄還是她的救命恩人,一年前她去工地找老爸,結果發生了意外,一塊被吊車吊起的水泥板突然從上麵滑落,如果不是羅霄把她撲到一旁,那塊水泥板就會砸在她的頭上。因此這一年多,每次無聊了她都會去工地捉弄下這個看上去忠厚老實的救命恩人。
“我來給我姐送生活費!”羅霄深深抽了口還剩下小半截的香煙,隨即從地上站起,因為在張欣茹身後,幾名二十歲左右的小青年快步走來。
“你還有姐姐?在這裏上學?”張欣茹黛眉輕揚,滿臉的不可思議。
羅霄默默點了點頭,眼神卻看向走來的幾個青年。
最前麵那個長相帥氣的青年帶著厭惡和狠厲,瞪了一眼羅霄,朝著正要說話的張欣茹問道:“欣茹?這髒兮兮的小子是誰?”
張欣茹黛眉微皺,不用扭頭她也知道說話的是誰,薑濤,薑氏集團老板的獨生子,剛剛下課以後她就急匆匆的從學校出來,為的就是躲避這個二世祖。自從一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麵,薑濤就對她發動了猛烈的愛情攻勢。
雖然心中厭惡,但是表麵上張欣茹卻不好給他臉色看,因為最近一年中,她父親與薑氏集團在一項很重要的項目中是合作關係。
“是……算是朋友吧!”張欣茹看了一眼羅霄,最終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走了!”
羅霄一怔,隨即心中冷笑:算是朋友吧?自己一個小人物,可是高攀不起。
對於張欣茹這種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羅霄是一心避而遠之,對於自己的身份他看的很透徹,自己就是一個建築工,而且還是在她家的工地上。他不求與這個大小姐成為朋友,如果能夠少騷擾些自己,自己就對她感恩戴德了。
薑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並沒有直接追張欣茹而去,反而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上上下下把羅霄打量了一遍,才帶著輕蔑的眼神嘿嘿笑道:“小子,你喜歡欣茹?”
羅霄眉頭微皺,隨即搖了搖頭。張欣茹雖然長相極美,但是羅霄卻對她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先不說兩者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簡直就是一個掙紮在地獄,一個享受在天堂。更何況羅霄現在滿心思的賺錢,愛情這玩意對他來說太過遙遠,太不切實際。
“喲嗬……小子你裝逼還真有一套,這麼一個大美女活脫脫的站在你麵前你會不心動?別他娘的瞎扯淡了。不過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我看好你,你和欣茹就是一隻癩蛤蟆,一隻白天鵝。”薑濤臉上寫滿諷刺,雖然帶著一絲笑意,但是口中的話卻實在是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