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群山密林中,濕漉漉的泥地夾雜著被雨水打濕的樹葉,使得地麵泥濘而濕滑;空氣中彌漫著潮氣夾雜著寒意。秋天已經立冬,又是傍晚時分,黑暗來臨伴著秋風,寒意更濃,靜悄悄的山林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叱吒聲和漫罵聲,由遠及近,就看見遠處急匆匆跑來三人,一個年約五旬的仆人打扮的婦人,攙扶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婦女,年輕婦女挺著即將臨產的大肚子,艱難的往前逃命,此時,美婦已經大汗淋漓,麵色蒼白,不時皺眉呻吟;身後一個青年男子,手中揮舞著長劍,與追蹤而來的敵人拚命,雖然阻擋了後麵的追兵,但是,可以看出,年輕男子已經是拚盡全力,力量幾近枯竭。年輕女子奔跑中突然停頓,驚訝的看著自己兩腿間流出的液體,流水摻雜著血跡,五旬婦人看到這一情景,驚恐的說道:“小姐,不能再跑了,破水了,快生了!”

山間角落,臨時搭建的以山壁為牆的小屋,屋前一堆篝火,青年男子手持長劍在小屋四周逡巡,防範著荒山野獸和入侵的外敵。小屋內青年美婦躺在隨身攜帶的棉彈上,一陣陣聲嘶力竭的努力生產,旁邊五旬婦人急恐的伺候著。一陣陣壓抑的嘶吼聲伴隨著哭聲從小屋傳來,令在屋外巡邏的男子痛苦煎熬著,時不時的關切的看著小屋的狀況。青年男子身材健碩,麵容俊朗,叫慕容鴻飛,他與屋裏麵正在生產的青年美婦是一對剛結合不久的夫妻,美婦叫沐晴羽,兩人被仇家追殺,兩人猖狂逃命,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荒郊野嶺。天剛朦朦亮,一聲脆響的嬰兒哭聲響徹了整個山澗,五旬婦人高聲喊著:“恭喜少爺,恭喜少爺!是個公子!”說話聲中,五旬婦人抱著剛剛生產的嬰兒,來到慕容鴻飛身邊,慕容鴻飛狂喜的接過嬰兒,打開棉被,就看見一個粉嘟嘟,胖乎乎,五官漂亮,濃眉靚目的可愛嬰兒,一般剛剛出生的嬰兒應該是閉目一段時間,但沒想到他竟然早早張開了明亮的雙眼,探尋著看著眼前的事物,當慕容鴻飛打開棉被的一瞬間,小家夥竟然笑了起來,慕容鴻飛看著嬰兒,從不流淚的他竟然熱淚盈眶,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了嬰兒的臉上,隨後,慕容鴻飛急急將嬰兒交給五旬婦人,急入小屋看望沐晴羽。坐在沐晴羽旁邊,憐惜的摸著她的臉,慕容鴻飛俊俏的臉上汗水夾雜著淚水不斷的留下來,他內心納悶,自己從來不哭,為什麼逃命這段時間自己總愛流淚,難道是自己感覺無力保護他們母子?還是內心終於充滿了自卑?要知道,慕容鴻飛是個很自信的人,性格剛強,可是,自從遇到了沐晴羽後,自己這些優點一步步的被侵蝕了,論武功,自己不如沐晴羽;論聰明,自己也不如沐晴羽。自己的優勢在哪裏?自己有能力保護他們嗎?追擊的敵人一波比一波實力強勁,慕容鴻飛感覺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沐晴羽隻休息了兩個時辰,睜開明目對著慕容鴻飛說:“咱們不能再在這裏停留,必須馬上轉移。”慕容鴻飛關切的看著沐晴羽:“你可以嗎?”沐晴羽咬牙說:“不行也要行!”說著,艱難的在慕容鴻飛的攙扶下整理衣衫站了起來。簡易的整理了一下四周,沐晴羽抱著嬰兒,在五旬婦人的攙扶下投向幽暗的深林中,眾人踉踉蹌蹌的穿過一片森林,來到一處看似一片叢草的山峰間,突然,四周出現了十五六個黑衣男子,齊齊包圍上來,慕容鴻飛一看情勢不對,衝上前去對沐晴羽喊道:“你們快走,我來抵擋”說著衝向前去,五旬婦人攙扶著小姐剛剛疾走一段時間又一波黑衣人衝上前來,五旬婦人也是會武功的,她轉身對沐晴羽說:“小姐,你抱著孩子先走!”說著迎上這幫黑衣人,沐晴羽一咬牙,急急抱著孩子前行,穿過一片矮小荊棘,終於來到一片森林地帶,後麵的追擊聲和對打聲漸漸弱小了,沐晴羽抱著孩子拚命前奔,要知道,沐晴羽武功還是非常不錯的,底子也很雄厚,雖然,剛剛生了孩子,元氣大傷,但畢竟她是來自天界的,元氣雄厚,恢複也快。越跑越快,一會就看見一座小屋,沐晴羽急急入內,裏麵空蕩蕩,隻是一些雜草鋪墊在一邊,可能是行人路過休憩的地方,沐晴羽看了看四周,靜悄悄一片,毫無人煙,她迅速將孩子放在那片草叢中,將自己胸口佩戴的標有家族標記的翠玉帶在了孩子的脖頸上,翠玉上雕刻著一排排雄偉的建築,連綿一片最後連接在高高的一座山下。那座山陡峭而寬廣,看了看孩子腋下的一片胎記,想想,有這片胎記,這個孩子也丟不了。然後,沐晴羽迅速施展玄功,在小屋的門口處施工噴灑了一些阻滯動物進犯的藥物,關上大門。沐晴羽迅速奔向慕容鴻飛阻擋外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