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的底層,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夜色深深,層層雲靄遮掩住天空的清冷,聚會的火光點亮了四方,各種各樣的人聚集在一起,圍著中間一個台子。
台子上有一個男人,有一頭紅棕色的頭發,還蓄著及腮的濃須。他大聲說道:“是時候了!是時候了!”
“我看著那些皮城的狗,拿著屬於我們開采的礦石,冶煉出光鮮亮麗的金屬,卻把地溝油倒進我們的居所;我看著那些皮城狗,把我們的人才招納進學院,卻隻丟兩根骨頭,我們的人還要背負高高的債務。”
“夥計們,我說,是時候了!”
男人振臂高呼,台下的三教九流紛紛鼓噪起來,拍著手,唱著歌,吹著哨子。一個尖利的嗓音插道:“範德爾!你說進我們心坎裏啦!”
範德爾看著眼前的朋友們,心底裏湧現出深深的感動,這些人跟他沒有什麼血脈聯係,但是卻親似骨肉,他們所有人平日裏飽受皮城的壓迫,早就已經受不了了,現在他們要絕地反擊了,祖安,必須獨立。
他一揮手,所有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範德爾鄭重的看著眼前的夥伴們,指著其中一個胖乎乎又帶著眼鏡的男子說道:“克萊德,我們的好兄弟。前不久,他發明了點新東西,結果拿著去參加進化日,被米達爾達的畜生給據為己有了,還揚言說敢聲張就廢了他。可是克萊德家裏還有三張口,他母親,妻子和兒子,那點發明根本算不上什麼,卻被奪走,成了別人進入學院的一張門票。”
“還有麥羅,上次去酒館喝酒,被皮城的執法官打斷了腿。他幹了什麼?就是因為礦區的那個王八蛋拒絕付給他以前的工資,所以派人來威脅,讓他不要找茬。”
“還有火藥夫婦,他們倆夠辛苦的啦,經營那點磨火藥的活。平日裏安分守己的,可是就這樣也能被碰瓷,皮城的保安團借口說火槍啞火,竟然把他們的合同給單方麵撕毀了,可是東西都造出來了,誰來支付他們的損失。”
隨著他一個個點名,不隻是上麵那幾個,還有好多好多,這裏的所有人他都說得上名字,不僅如此,大家也都受皮城的欺負。可這一次,皮城做的太過分了,以前的那些不過是火藥,可是現在。
大家群情激奮,拿起了手邊的武器,在空中揮舞。範德爾隨即透露了一個消息:“你們知道嗎?克羅斯被殺了,皮城打算對祖安進行徹底的壓榨,每一個祖安的生意都要支付給皮城不少的錢當做稅務。”
大家一瞬間麵麵相覷。克羅斯,那是上一任黑巷的首領,受他們每一個人的愛戴,盡管十年前他就不知所蹤,但是大家仍然記得他曾經為祖安做過的貢獻。
另一方麵,稅收?現在的祖安壓力已經很大了,皮城要他們出賣勞動力,廉價地,還把工業廢料傾倒進這片土地,現在祖安的水裏甚至看不見一條泥鰍,然而他們還要征稅?憑什麼?
範德爾示意大家冷靜下來,他認為現在已經不能再忍讓了,是時候讓皮城看看祖安的力量。他們並非砧板上的魚肉,可以任人擺弄。
“獨立!祖安需要獨立!我們必須擺脫皮城的支配,祖安屬於祖安的人民!”範德爾總結。
大家紛紛怒吼起來:“獨立!獨立!祖安需要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