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用人的帶領下,二人滿眼生花地走了一段路就進了周易一家人的生活區。
見他們來,宛若忙拉著小於的手去客廳說話。而周易則同洪鍾去了書房。
“恭喜了,洪鍾同誌。”周易笑嘻嘻地看著洪鍾。
洪鍾麵無表情地點頭:“你都知道了?”
周易道:“當然知道,京城裏凡是上得了台麵的人,誰不知道你洪鍾從大製調回京城來做了督察院侍郎。那可是從四品的大官。你年紀又不大,再過幾年一換屆,轉為禦使,就成正三品了。”周易這話帶著開玩笑的意思。所謂督察院是京城官場中人對中紀委的戲稱,洪鍾這次的案子辦得漂亮,加上他這個人確實不是幹實事的料,上頭考慮了半天,決定還將他調回來任中紀委副主任。
所謂大製那邊任職的經曆,也算是洪鍾下放鍛煉,鍍鍍金金。
洪鍾這次收獲很大,事業上總算上了一個台階。加上他本身就是老範的人,將來再幹上幾年,扶正了,進政治局做委員不成問題。那樣一來,他洪鍾也算是朝廷重臣了。
聽到這個消息,周易有點擔心了。這個洪鍾的權利越來越大,位置越來越高,將來要搬倒他的難度也越來越大了。
得早點下手才是,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形勢越對自己不利。
聽到周易開玩笑,洪鍾還一張死人臉,“在什麼位置上都是做事,我個人是看得比較淡的。”
周易又問他梅一軒的案子辦得怎麼樣了,最後是怎麼處理的。
洪鍾喝了一口白水,清了清嗓子,“還能怎麼要,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梅一軒等三人剛一個押送京城,中央立即派了一個調查小組下去,第一時間查封了大製董事局的所有檔案、帳目,然後將上海那一幫人全抓了起來隔離審查。王紅被抓,馮辛被抓,現在人都不知道被隔離在什麼地方了。據說已經全招了。他們二人,一個是梅一軒的財務總管,一個是行政總管,自然知道梅一軒的許多秘密。這二人一招,很多問題就浮出水麵。
梅一軒的問題不單單是放汙水淹農田,造成洪災那麼簡單,一時判決不下來。
師馬二人的問題則簡單得多,直接判了個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財產。因為他們在上海天富公司占有一定的股份,所以,那一部分需要拍賣。而上頭有意思讓周易出錢將那部分買下,不出意外,以前分出去的股份就要回到周易手裏。
至於他們賄賂當地幹部的情節因為牽扯過大,就不再追究了。
二人判決之後不服,立即上述,駁回維持原判。
看來他們這次是死定了。
至於禍首梅一軒因為牽扯到上頭的大人物,紀委辦起來覺得很頭疼,遲遲沒有走法律程序。現在還僵在那裏。
聽完洪鍾的話,周易感覺有點麻煩,他感覺梅一軒的問題如果再拖下去,隻怕夜長夢多。有王用之的影響擺在那裏,隻要拖下去,沒準過上幾年,梅一軒同誌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說起來,蒯江北的死同梅一軒的檢舉信有直接關係。這個人若不死,隻怕自己將來死了,在泉下無顏麵對蒯老。而且,就在自己長長的人生中也要時刻受到靈魂的考問。
他若給你牙齒,你必將咬回去。
梅一軒不死,周易枉為人子。
對了,還有眼前這個正春風得意的洪鍾也必須死。
想到這裏,周易又笑起來說:“梅一軒的問題跟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對了,小於現在怎麼樣,你們在一起過得如何?”
大製事件之後,洪鍾像是開了竅,回老家同老婆離了婚,正式和於小燕同居。離婚的事情鬧了一氣,洪鍾的老婆提出要洪鍾拿一百萬塊錢出來,為了將影響減到最低,洪鍾咬牙向周易借錢,說等以後有錢再還。周易很是爽快,說一百萬不算什麼,拿去好了,還什麼?可洪鍾不幹,硬塞過來一張借條。周易無奈,隻得笑笑接了。
本來,以洪鍾在大製事件中立下的大功,工作上應該可以安排得更好的。可是因為受離婚的影響,他不過才做了個副主任。離理想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一聽周易提到小於,洪鍾的死人臉露出笑容,“很好,我們住在一起了。小於也辭了上海那邊的工作,說是要跟我過日子。不過……”他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