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亞眠
原本應當與家人度過的悠閑時光,此時已經被濃煙與蒸汽取代,自黑夜消失,資本家們便想出了數不清的辦法驅使著工人們為他賣命。
蒸汽革命之後,亞眠就成了西方大陸的紡織工業中心,他們可不想丟掉這個名頭。
然而,工錢那微乎其微的漲幅,與日益膨脹的物價相比,根本是杯水車薪。
自從科學院的那群瘋子挖空了整個地下,製造史上最大的蒸汽機後,工業革命便開始了。
可惜,該窮的還是窮,該富的還是富。
唯一不同的,大概也就是下水道的管理更好了,畢竟科學院需要那龐大的出水冷卻機器。
“老爺,買花嗎,七弗裏爾就可以。”
女孩小心翼翼的上前搭話,那膽怯的樣子就好像小兔子一般。
剛從蒸汽列車下來的老爺們總是喜歡摘路邊的野花,以此放鬆身心,這是買花的姐妹們摸索出來的經驗。
羅恩直接拿出了一法郎,等著女孩找錢,雖然這沒有盡頭的白天奪走了她與父母相處的時間,但至少她還能悠閑的賣花。
“啊,老爺,我今天剛開張,沒有那麼多零錢,您能和我回家嗎,家裏還有些零錢。”
女孩揪住羅恩的袖口,急切的說著,生怕這個臨時起意的男人跑掉。
“家裏嗎?當然可以了,我可愛的小姐。”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女孩興奮的帶著羅恩走過蜿蜒的小巷。
下城區蜿蜒曲折的巷子,就好像凡爾納中的迷宮一樣,羅恩甚至有些懷疑,那個一副宮廷貴族做派的家夥是不是曾經在下城區住過一段時間。
“小姐,我沒記錯的話,再過一個拐角便是死胡同了,怎麼,連自己的家都記不住了?”
冬日的陽光,似乎無法照進小巷,那陰冷刺骨的寒風在巷子裏呼嘯而過,仿佛宣誓主權一般,即使世界永遠光明,這裏也是屬於它們的。
“哦,明明穿的不錯,怎麼還挺了解下水道的。”
女孩的聲音變得滄桑,那原本可愛的小臉扭過來竟成了猙獰的爪子。
那爪子中央的口器滲著膿液,就好像要將吃進嘴裏的東西直接消化。
怪物撕掉裙子,慢悠悠朝著羅恩走了過來,她可不覺得眼前的貴族老爺能逃得出這幽靜的巷子。
然而男人並不驚慌,在她轉身的瞬間,已經架起了步槍,那猙獰的凶器直接對準了怪物,子彈正中麵門,但卻連怪物的觸須都沒傷到。
這直接引得怪物發笑,臉上的爪子隨著麵部抖動互相摩擦,發出磨人的聲音。
“這種東西要是有用,我們早就滅絕了。”
在笑夠了之後,怪物直接撲了上來,連日的饑渴讓她忽略了許多小小的細節。
比如,為什麼男人敢揭穿她,為什麼子彈無效後沒轉身逃跑,為什麼他在笑。
此時,兩者已經距離不到十步,容不得她停下,緊接著,下一發子彈激發,直接轟爆了她的腦袋。
一發普通子彈讓對方放下警惕,一發咒文子彈結束任務,這是獵人們的慣用套路。
黑色的粘液濺的到處都是,她至死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隻見男人緩緩打開手提箱,那箱子裏裝了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心髒,還有一枚鉗子。
他熟練的對怪物開膛破肚,隨後,一顆完整的心髒被他取了出來。
“妖魔已經在白天獵食了嗎?”
羅恩的低語並沒有得到回應,這漫長的永**瘋了很多人。
哪怕是自家老爺子都沒熬過去,更別提這些隻能隱藏在小巷的低級妖魔了。
在處理好心髒後,羅恩將屍體留在了原地,並在牆上刻了一枚符號。
這淚滴的標誌是獵人協會的標誌,這樣,他的前同事就會知道這妖魔是誰幹掉的了。
至於屍體,他倒是不介意讓給前同事們,畢竟噩夢之銃都留給他了,這點福利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