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小女大喜的日子,感謝各位捧場,諸位一定要吃好喝好,我可不想婚宴過後有人再說我顧某人虧待了諸位。”

一個滿臉通紅,已經醉的上眼皮下眼皮來回打架,說話都卷著舌頭的中年男人從椅子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對他身旁那些一直在交頭接耳或者劃拳行令的人們大聲說道。

能說出清楚地講出這些話來,對他這個酒鬼來講也是極其不易的。

在座的各位賓客也沒搭理他,而是自顧自的,就好像整個宴席就沒有他一樣,他撇了下嘴,不屑一笑,一仰頭,把杯子裏的酒飲盡了。

而後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看著底下這些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不搭理就不搭理我,早晚有一天,你們這些人都會跪在我麵前的。”

周圍聲音很亂,誰也沒聽清他講話。

男人嗤笑了一聲,扭頭看了看大廳正中那個大大的囍字。

一切都跟自己計劃中的一樣,但他指的不是這個婚禮,而是這場婚禮的真正的主角,那個正站在人群之中,興高采烈地和眾人飲酒的小白臉。

他叫楊明,是中土排行第三宗門天一門宗主的兒子,也就是少宗主,未來的宗門掌管人,為了能夠攀附上這個高枝,他想到了自己女兒,女兒未婚,楊明也是單身,剛剛好。

他知道,這個楊明素來名聲就不是很好,外邊的風流債多的數不過來,但為了他心中那所謂的宗門複興的大計,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決定將自己的女兒推進深淵。

犧牲一個女兒,換來宗門百年來求之不得的複興機會,這怎麼算都是賺到了。

至於女兒怎麼想,他不在乎,反而他甚至覺得,女兒一定會理解自己的苦心,好好和楊明過日子的。

他起身,搖晃著身子走到楊明麵前,滿臉堆笑,舉起了酒杯。

.......

他這麼想,但他的女兒可不是這麼想的,她有自己喜歡的人,想去追求自由的戀愛。

但是父親為了自己的那所謂的宗門發展大業,把自己鎖在了屋子裏麵還讓人看守著,直到今天她才出去走了走,拜了個堂,然後又回到了這個已經掛上了紅色,既熟悉又陌生的冰冷屋子中,坐在床上,默默地等待自己那個所謂的夫君前來,挑蓋頭。

楊明到現在也還沒來,顧小姐也沒想等他回來,她掀起了自己的紅蓋頭扔到了地上,看著冷冷清清的屋子,輕歎一聲。

事到如今,也隻有逃婚了,否則今日就算是楊明不想跟自己發生點什麼,自己父親也會強迫自己跟楊明圓房的。

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從出去拜堂到回來這一路上看到的情況,今天的防備相比之前少了許多,或許是自己的父親覺得已經到婚禮了,也不可能再有什麼變故了,所以鬆懈了不少。

事不宜遲,趁著這麼好的機會,趕緊走,再晚了那個楊明回來了,自己就跑不掉了,他再怎麼喝了酒,自己一個元合境界的也不可能從他那個少清境界的人手下逃脫開。

顧小姐起身,脫下來了身上的嫁衣,走到衣櫃前,翻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堆衣服裏麵找到了自己好久沒穿過的練功服,試了試,還好是合身的。

又在衣櫃裏摸索了一番,最後找到了一個小卡扣,按下去之後,哢嚓一聲脆響,一個暗格打開。

伸手進去,顧小姐從裏麵取出來了一把能夠貼身藏的防身小匕首,還有一些紙鈔和碎銀子,最後又從裏麵摸出來一張有點殘缺不全的地圖。

顧小姐看了看那張地圖,歎了口氣,把地圖又扔到了一旁,走到哪算哪。

將銀兩都打包貼身放好之後,顧小姐走到了窗前打開了窗戶,看了看樓下,沒有一個人,看來都基本到前麵婚宴伺候去了。

確定沒人之後,顧小姐縱身一躍,跳下了二樓,落到地上翻滾了一下後立刻起身衝到了院牆旁,腳尖輕輕點地,整個人騰空而起,而後緩緩地落到了院牆的另一旁。

逃出來了,顧小姐鬆了口氣,卻不敢怠慢,施展輕功跑向了黑暗之中,片刻之後人就消失在黑暗中不見了。

顧小姐逃婚這件事情誰也不知道,換句話講,誰也沒有預料到,今天她竟然會趁著機會逃跑了,原本這些人可都以為今日就要生米煮成熟飯了。

前院宴會廳裏的婚宴照常舉行著,人們都不知道喝了多久,說了多少話,反正開心就完了。

楊明今天也喝了個爛醉如泥,沒有什麼比接下來的魚水之歡讓人更加興奮了,尤其對方還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