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厚恩,更是讓劉顧氏無法在長子的選擇上反對。
但是,滂兒到底尚未及冠,如此年少就上戰場,雖說隻是運糧而已,也是要深入鮮卑草原的,這讓劉顧氏在這些時間裏,都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就擔心長子會出什麼危險。
如今,看著劉滂愈發意氣飛揚的樣子,劉顧氏又將敗興的話都吞了下去。
罷了罷了,既然是注定要走這一條路了,那她,也隻能是全力支持了。
雖然,這條路上千難萬險,還很可能會萬劫不複,她,也會跟夫君一起,陪著長子走下去的。
將心思斂了斂,劉顧氏打發劉滂離開之後,又讓三個小的也都跟著去了,這才有些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看著同樣眼神複雜的夫君劉雍,劉顧氏歎了一口氣,打起了精神,說道:“夫君,妾身知道滂兒身上肩負的重任,自是不會去做擾了滂兒心誌的事情的。夫君,妾身就是心疼滂兒。他還如此年少,就要開始背負那些沉冤舊怨,妾身,真的心疼。”
說著,劉顧氏的眼眶還是發紅了。
妻子如此,劉雍也沒能夠好到哪裏去。
歎了一口氣,劉雍上前,伸手攬住了妻子,說道:“芸姬,我又何嚐願意讓滂兒去背負那些呢?可是,郭溫幾人被派給了滂兒,這便說明了族中長輩的意思了。芸姬,滂兒他既然選擇應下,背負起這些恩怨,也開始了行動,我們,還是多加支持他,希望他最終能夠逆流而上,得以完成族中這百多年來的夙願吧。”
道理,劉顧氏也懂,但她還是難免擔心。
悶悶地點了點頭,劉顧氏輕輕退出了夫君劉雍的懷抱,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讓自己盡快地冷靜下來,這才說道:“夫君,妾身知道。滂兒也快要回來了,還是先準備飯菜吧。”
說完這話,劉顧氏站起身來,開始跟端菜過來的婢女一起忙碌起來。
似乎,隻有忙碌著,才能讓她更快地從傷感心痛之中,盡快地恢複過來。
默默看著妻子的樣子,劉雍垂下了眼眸,再次暗暗地歎了一口氣。
隻不過,他們並未察覺到,劉滂已經在拐角處頓住了腳步,將他們的談話都聽了去。
父母所說的那一些恩怨,劉滂自然是了解的。
其中的是是非非,更多的,不過就是利益的博弈罷了,輸了就是輸了,劉滂倒是沒有因為那些而沉湎其中。
不過,就算是沒有之前與族中長輩允諾的那一出,有了逆襲係統的要求,他也無法逍遙自在地當鹹魚。
既然是定下了非要完成不可的目標,他自然是得努力去達成。
雖萬難,他也得去闖上一闖。
況且,有了係統的輔助,這一切,已經不是毫無成算的事情了。
抿了抿唇,劉滂快速地壓下了自己的心緒,回身抱起了最快過來的小弟劉濟,再麵無異色地跟後續趕來的劉沐劉汐一起,往父母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