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氣息之強橫就算是比之入聖之後的慕容翎也不遑多讓。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白逸便隱匿了起來,但沒想到還是被她察覺到了,於是便有了他剛剛從雪鬆林中走出來的那一幕。
“你是何人?為何要躲藏在這雪鬆山上?”
看著腳下的黑衣青年,蘇妃眼中露出一抹隱晦的訝異,她本以為能躲過她感知的人至少也會是個和她同級別的老妖怪,沒想到竟會是一個僅有靈帝之境的年輕人。
望著從天上飄飛下來的素衣女子,白逸瞳目光微滯,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所遇女子不在少數,其中月如煙和慕容翎自不必說,茯苓、凰語嫣、百裏試音,還有兩個月前在荊州剛剛結識的長孫雪姬,每一個都是豔壓群芳、堪稱禍水般的存在!
但在眼前這個素衣女子麵前,哪怕是妖豔如慕容翎都要遜色三分,若非是親眼所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絕豔的女子存在。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美,美得如夢似幻,不似凡塵之人。
剛剛他隻是遠遠地瞥了一眼便被其影響了心神,也是因此才暴露了行跡。
短暫地失神過後,白逸迷醉的眼神慢慢地恢複了清明,不過卻是不敢再去看那素衣女子魅惑的容顏了。
這女子不知是何來曆,一雙眼瞳竟然是奇異的淡金色,與之對視仿佛有種被人看透心聲的錯覺。
“姑娘不要誤會,在下隻是路過此地,不小心驚擾到姑娘,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白逸端正了一下身姿,朝女子解釋道。
“路過此地?”素衣女子黛眉微蹙,顯然是對白逸的說辭心有不滿。這雪鬆山險峻高聳,又常年被大雪所覆蓋,連個飛禽走獸都很難見到,現在你告訴我你深更半夜一個人躲在這裏隻是路過,這是否太過巧合了些?
白逸的這番話讓素衣女子本就冰冷的臉色瞬間又寒了三分。
“看來這素衣女子是把他當成了那跟蹤偷窺的好色登徒子了。”
覺察到她的神色變化,白逸心中暗暗叫苦,他怎麼也沒想到一來到這落霞穀境內就遇到了這樣的鬧劇,事已至此,他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道:“姑娘不要動怒,在下並非並州人士,隻因聽聞天醫在這落霞穀境內義診,便日夜兼程從雍州一路急趕到了這裏。因行程匆忙,事態緊急,又對此地極為陌生,方才誤闖到了這裏,絕無窺視姑娘行徑之意!”
素衣女子聞言淡金色地眸子凝視著他,半晌,冰冷的臉色方才慢慢地和緩下來,說道:“你說你是來此求醫的?”
“嗯。”白逸點了點頭。
“可我觀你精神飽滿,血氣旺盛,絲毫不像是有恙在身的人啊。”素衣女子邊說邊用金色的眸子審視著他,仿佛是要看穿他的內心。
“姑娘慧眼如炬,在下佩服!”白逸衝她抱了抱拳:“不過在下來此求醫並非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荊妻。”
“荊妻?此話從何說起?”素衣女子掃了一眼周圍,淡淡地回道:“這雪鬆山上除了你我之外別無他人,還是說你打算把天醫請到雍州去?”
把天醫請到雍州?你還真敢想!看著她有些異樣的眼神,白逸心中苦笑,解釋道:“姑娘說笑了,荊妻情況特殊,被在下暫時安置在儲物空間內,姑娘有此誤會也在情理之中。”
“儲物空間內……”
白逸沒想到,等他解釋完後,素衣女子看向他的目光越發的怪異了起來:“你難道不知道所有的儲物空間都是無法承載活物的嗎?”
儲物空間無法承載活物?素衣女子的話讓白逸一愣,這個常識他還真不知道。不過自從傲淩天魂散後,他再也沒能以肉身進入到流雲宮內,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是自己的實力境界還不夠,但現在看來好像並非如此。
隱約間白逸覺得自己好像觸摸到了什麼,但是又如霧隱群山,朦朦朧朧。
收起心中的雜念,白逸心念一動,喚出了冰封著月如煙身體的玄冰棺。眼前這個素衣女子,氣息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測,如果不給她一個滿意的解釋,今晚這個誤會怕是很難解開了。
看著如冰美人一般靜靜地躺在玄冰棺裏的月如煙,白逸隔著冰棺輕輕地撫了撫她恬靜的玉顏,麵露哀思道:“荊妻傷勢過重,白某逼不得已,隻能把她冰封在這玄冰棺之中,如若不然,不待我尋到天醫,她怕是已經香消玉殞了。”
而一直神情漠然的素衣女子在看到白逸喚出來的玄冰棺時,瞳孔急縮,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以思議的東西一般,連氣息都出現了一瞬間的紊亂。可惜這會兒的白逸正沉浸在回憶的哀傷裏,並沒有察覺到素衣女子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