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當然知道你是有正事找我,否則我們日理萬機的葉大城主怎麼會有空來我這小店裏閑逛?說吧,什麼事?”沐紅棉聞言輕斥一聲,不悅地背過身去,顯然是把葉鬆濤的性格摸得清清楚楚。
被沐紅棉一通訓斥,葉鬆濤卻無法反駁,隻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厚著臉皮繞到她跟前,輕聲解釋道:“紅棉,白兄弟今日到訪,是想在殺殿掛一張尋貼,懸賞一個人的行蹤,不知道你能不能幫他這個忙?”
“尋貼?”沐紅棉聞言轉身看向白逸:“不知弟弟你要懸賞誰的行蹤?”殺殿的懸貼分為兩種,一種是殺貼,一種是尋貼。但鮮少有人會在殺殿掛尋貼,畢竟殺殿本質上是一個殺手組織,尋人找物這種事很少有殺手願意去接,當然如果懸賞獎勵特別豐厚那就要另說了。
白逸上前一步,緩緩吐出四個字:“天醫——蘇妃。”
沐紅棉聞言再次愣住,隨即上上下下打量了白逸一番,皺著眉頭說道:“不要怪姐姐多嘴,以姐姐的目光來看,弟弟可不像是有恙之人啊?”
沐紅棉雖然是女子之身,但卻是切切實實的殺殿長老,葬在她手裏的生靈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因此她對生靈的血氣特別敏感。她和葉鬆濤都是高階靈尊之境,而白逸不過是一個巔峰靈皇,但白逸身上的血氣之盛卻已遠遠超出了她和葉鬆濤,對正常人來說,血氣就是壽元,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白逸在靈皇之境的壽元就已經會遠遠超出了靈尊之境的她和葉鬆濤,這樣可怕的資質,已經不是匪夷所思了,而是天方夜譚!
“姐姐目光如炬,小弟佩服!”白逸抱了抱拳道:“不過小弟找尋天醫並非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拙荊。”
“拙荊?”沐紅棉聞言不可思議的瞅了白逸一眼:“你已經成婚了?”
“嗯。”白逸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傷感之色,說道:“她為了救我被人重傷了神魂,從此一睡不醒,小弟想了不少辦法都無濟於事,整個中域怕是隻有那傳說中的天醫可以救她了。”
“沒想到弟弟還是一個多情的種子,不說別的,就衝你對妻子的這份愛意,這個忙姐姐也幫定了。”沐紅棉拍了拍胸脯,麵露欣賞之色,說罷又幽怨地瞥了葉鬆濤一眼,其意不言而喻。
對此葉鬆濤隻能眼觀鼻鼻觀心,裝傻充愣了起來。
“不過,弟弟。”沐紅棉繼續說道:“有一句話姐姐需要提醒你,這幫你發個尋貼並非是什麼難事,但能否有人揭帖姐姐就不能打包票了,畢竟天醫的行蹤可不是那麼容易探尋得到的,而且這報酬也肯定不會低,你要早做準備。”
白逸沒想到這沐紅棉看似豪放不羈,實則也是個性情中人,頓時對她又多了三分敬意,輕笑道:“多謝姐姐關心,報酬之事小弟早有準備,隻要不是太過苛刻的要求,白逸都能接受。”
“你有準備就好。”沐紅棉聞言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今日能結識弟弟也算是一大樂事,就由姐姐做東,在我這店內喝它個不醉不歸如何?”
又是不醉不歸,聽著沐紅棉熱情的話語,白逸不禁想到昨日初至城主府葉鬆濤和他說的話,這兩個人的性格確實挺像一家人的,白逸抱了抱拳回道:“那小弟就卻之不恭了。”
見白逸答應下來,沐紅棉幹脆直接關了店門開始忙碌起來。
或許是因為葉鬆濤許久沒來了,也有可能是結識白逸太過高興,這一頓飯沐紅棉準備了許久,臨近正午方才備好所有的菜肴。待酒足飯飽,已是下午。
看著已經醉意闌珊的葉鬆濤,白逸突然起身對著一旁的沐紅棉說道:“姐姐,小弟突然想起一件急事忘了處理,可能需要出城一趟,這葉大哥就勞煩姐姐替我先照顧著了,待小弟忙完再回來接他。”
剛剛飯桌之上,沐紅棉一直在有意無意的灌著葉鬆濤的酒,作為旁觀者的白逸自然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僅如此,他還暗地裏一個勁的推波助瀾,畢竟沐紅棉可是幫了他一個大忙,這種既不損人又利己的順水人情不送白不送。
此刻時機已到,白逸果斷的起身請辭,一點賣隊友的愧疚感都沒有。
“那弟弟快去快回,姐姐我就不送你了!”沐紅棉自然知道這是白逸故意找的借口,頓時朝他感激一笑,偷偷傳音道:“好弟弟,姐姐這裏謝過了。”
聽到沐紅棉的傳音,白逸瀟灑地擺了擺手,轉身出了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