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容藍藍的孩子氣白辰自然不會在意,略帶欽佩地說道:“疏影姑娘雖然身處這風月樓,但卻出淤泥而不染,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連你表姐都對她欽佩不已。至於她是否真如我所說的那般出色,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白辰的話語剛剛落地,突然,戲台之上的大幕緩緩拉開,隻見一位麵帶輕紗的紫衣女子抱著一把古箏娉婷而出,頓時,整個畫舫內都沸騰了起來,呼喊聲此起彼伏,全都在呼喊著紫衣女子的名字。
而紫衣女子仿佛是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麵,輕紗下的容顏沒有一絲變化,擺好古箏後,雙眼微閉,似乎是在醞釀情緒。這一幕,讓看台之上的眾人慢慢安靜了下來,翹首以盼紫衣女子接下來的動作。
時間靜謐地流逝著,眾人的心弦也越繃越緊,但紫衣女子卻絲毫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
很快看台之上便有人安耐不住想要出聲,可就在這時琴音乍起,清幽的曲調宛如叮咚的泉水,瞬間灑落進眾人的心田。這一刻,幾乎所有人的心神都被紫衣女子的琴音所牽引,沉浸在她所營造的意境之中,包括之前對她滿臉不屑的慕容藍藍。
要說有誰能置身曲外,那便隻有白逸了。不過這並非意味著紫衣女子的琴藝不夠,而且恰恰相反,紫衣女子的琴藝絕對稱得上大家,周圍眾人的狀態便是最好的證明。
白逸之所以不受她琴聲的影響,固然有他心誌堅定的因素,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白逸並非是這個世界的人。前世的白逸也是一個音樂愛好者,對不少樂器都頗有研究,對於他這種見慣了各種合成音、交響樂的人來說,麵前這個女子的琴音美則美矣,但實在是太過單調了。此刻,他看似是和其他人一樣在欣賞琴音,實則是在默默地打量紫衣女子。
也許是心有所感,正沉浸在演奏中的幕疏影突然抬頭望向了白逸所在的位置,當她撞上白逸那雙流露著淡淡地不屑的眸子時,撫琴的雙手不自禁地出現了一絲停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幕疏影趕緊收回目光,不敢再分神。但這會,無論她怎麼調整,那皺起的心湖都已經無法再回歸平靜。雖然她並沒有因此而終止演奏,但這首曲子終歸是不完美了,起碼在她心中是這樣認為的。
曲閉,眾人依舊沉浸在她營造的意境中,幾個心誌差點的世家公子更是呆呆地望著她,就差口水橫流了。
看台之上,白辰率先從琴音中回過神來,一邊拍手一邊誇讚道:“不愧是疏影姑娘,今日聞此曲,經年不思弦。在下白辰,見過疏影姑娘。”
“在下秦輝,給疏影姑娘問好——”
“在下汪紀,見過疏影姑娘——”
“在下苗方,久仰疏影姑娘——”
......
白辰著一開口其他人也都相繼回神,爭先恐後的向紫衣女子介紹著自己,生怕落後於人。
“疏影才疏學淺,這點微末之技讓眾位公子見笑了。”紫衣女子微微欠身,清冷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紫衣女子的話,眾人自然是把它當成了她的謙遜之辭,聞言,剛剛那個叫秦輝的世家公子立即開口道:“疏影姑娘太過謙遜了,隻憑剛剛這一曲,華風皇朝便無人能出姑娘左右。”
“是啊,有如此琴藝又有如此容貌的,整個東洲恐怕都很難找出第二個人來!”在秦輝身旁另一位華服青年也接著出聲附和,眼中同樣帶著不加掩飾的傾慕。
“疏影並非是謙遜之辭,剛剛便有人對疏影所彈之曲不屑一顧。”不知是否是紫衣女子故意為之,她說這句話時聲音雖然依舊清冷,但卻夾雜著一絲淡淡的委屈。
本來就絞盡腦汁想要討好她的各個世家公子,一聽這話,立馬群情激憤地叫喊了起來!
秦輝:“是誰?誰這麼大膽,敢如此褻瀆疏影姑娘!”
汪紀:“疏影姑娘,告訴我是誰?竟然敢如此狂妄,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他!”
......
不止他們,就連白辰都麵帶怒火,滿臉不忿:“竟然還有人敢質疑疏影姑娘的琴藝,我倒要看看他有幾斤幾兩!”白辰說這話時,絲毫沒有察覺到他身旁的白逸臉色越來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