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凰語嫣?好奇怪的姓氏,白逸輕輕念叨了兩句,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片險峻的山脈之中,前方是一個赤紅色的山穀,看樣子應該是在橫絕山脈之內了,隻是不知道在橫絕山脈的哪一個方位。
看著躺在如雪背上昏睡不醒、麵無血色的月如煙,白逸心中一痛。
而如雪也因為自家主人的狀態而萎靡不振,白逸撫了撫她的羽毛,輕聲說道:“好夥計,這些天辛苦你了,放心,隻要我不死,就一定會讓如煙蘇醒過來。”
如雪哀鳴兩聲,用頭蹭了蹭白逸的身子,一向高傲的她難得的露出了無助的一麵。
白逸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天,但想來時間不會太短,這些日子全靠如雪用自己的靈力為月如煙續命,而且若沒有她白逸也絕無可能帶著月如煙從金雲城殺出來。
想起月如煙在沈府那奮不顧身的一撲,白逸的眼中閃過一抹堅決,抱起月如煙,然後對著前方的茯苓喊道:“茯苓姑娘!”
“嗯?”茯苓聞聲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他。
“如果姑娘接下來要做的事會威脅到在下的生命的話,那姑娘的救命之恩白逸隻能以後再報了!”
前方赤紅色的山穀中有一股暴虐至極的氣息,這股氣息的強大甚至不弱於眼前這個叫茯苓地女子,而看她們倆所去的方向,顯然需要白逸幫忙的地方就是這前方的山穀。白逸並非怕死,隻是他現在還不能死。
茯苓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顯然沒想到白逸會說出這種話,她怎麼看白逸都不像會是一個怕死之人,因為他那一身縱橫交錯的傷疤就是很好的證明。
“哼!原來是個貪生怕死之徒,虧你口口聲聲說要報恩,怎麼,還沒到地方就要退縮了?”
自從白逸醒來下意識的抓了一下茯苓的手腕之後,凰語嫣對白逸的態度就說不出來的惡劣,不過這也怪白逸留給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了。本來她就對她大姐找白逸幫忙頗有微詞,此刻聽到白逸競然想臨陣脫逃,立即毫不留情的嘲諷了起來。
“並非是我貪生怕死,隻因我還有一個不能死的理由,起碼現在不能!”白逸對她的譏諷並不氣惱,看了一眼如雪背上的月如煙,微微搖頭。
“怕死就怕死,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見白逸的還要狡辯,凰語嫣臉上愈發不屑。
“是因為她嗎?”茯苓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躺著的月如煙,輕聲問道。
“嗯!”白逸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是你什麼人?”
雖然從白逸的眼神中不難猜出他和月如煙的關係,但不知道為什麼茯苓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我的妻子。”
果然!見白逸毫不猶豫的回答,茯苓眼中劃過一抹了然。
“我並不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會不會傷及你的性命,但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跟過來!”
白逸聞言沉吟了一片刻,抬頭道:“我去或不去對你們的影響很大嗎?”
“你去的話起碼可以多出三層的勝算。”茯苓看著白逸,準確的說是看著白逸手中的黑煙,輕聲回道。
“那沒有我你們有幾層勝算?”
“三成。”
“......”雖然白逸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妄自菲薄的人,但是此刻聽到茯苓這個三層把握還是有些呆滯。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來以他的實力是如何能為她們倆提升一倍的勝算的,但他知道茯苓不會騙他,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猶豫了一會,看著兩人離穀口越來越近的身影,白逸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喊道:“等等!茯苓姑娘,如果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那在下這條命就是送給姑娘又有何妨?”如果說自己的存在對她們的影響微乎其微,那白逸會選擇旁觀,但他此刻既然知道了他自己的作用,再想做到無動於衷很難!
“如果你是要我救治這位姑娘,那就不用開口了,因為我也無能為力。”
仿佛是知道白逸要說什麼,茯苓不等他開口便搖頭拒絕道。
“連你也無能為力嗎?”白逸聞言眉頭暗皺,這個茯苓的實力可以說是他截止目前所遇之人中最強的,如果連她都無能為力的話,那月如煙的處境可想而知。
“我並非醫師,救人並不是我的專長。而且你妻子的傷勢太過棘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被帶有碎魂器能的利劍所傷,看似是心脈枯竭,其實意識已經渙散了。若非她與這隻雪羽流雲獸簽下魂契,神魂相連,再加上這個小家夥以靈力日夜供養,早就魂消人散了!在我目前所識之人,可能也就我二妹可以一試!”
“你二妹?”白逸聞言挑了挑眉毛,月如煙的情形和她說的幾乎差不多,既然她說她二妹可以一試那顯然是有一定把握的,這讓白逸頓時心中一震。
“嗯,我二妹號稱天醫,如果連她都救不了的人,那我實在想不出來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人可以救她!”茯苓輕輕輕點頭。
天醫......白逸在心底默念兩聲,記下了這名字。
“不過,就算是我二妹來,也隻能保住大人,她腹中的胎兒怕是凶多吉少了。”茯苓頓了頓,略帶遺憾的說道,女人無論身份地位,鮮少有不喜歡孩子的,看著月如煙絕美的容顏,茯苓眼中閃過一抹憐憫。她不難想象,如果孩子沒了,這個女人醒來之後會是何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