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血流成河的畫麵並沒有出現,因為他們的血已經被白逸手中的黑煙吸幹了!
上千個士兵的堆疊,就是站那不動讓白逸砍都要砍上一段時間,何況還是訓練有素的城衛兵。他們這麼奮不顧死的阻攔白逸,顯然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那群追擊者的到來。
不過好在黑煙的器能之一是飲血,這般殺戮不但沒有消耗白逸的靈力,反而還回複了不少,讓他可以繼續維持著魔滅其心的狀態。不知道這算不算阻攔者的史策。但經此一戰之後,白逸這魔頭的名號怕是怎麼都抹不掉了,因為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地上已經躺了上百具形如枯骨的幹屍,整個城門之下宛如人間煉獄。
對於他來說,這些實力不過靈徒、靈士的城衛兵,在他眼中和普通人並無兩樣,然而他手中的黑煙卻沒有半點的遲疑,恰如這些士兵毫無遲疑的前衝的身影一般。他們並非不怕死,隻因還有比死更讓他們恐懼的存在,他們沒得選擇......
時間無情的流逝著,白逸無情的揮砍著,黑煙所經之處,周圍的城衛兵就如秋收的麥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兩扇高大城門,白逸麻木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變化。被月靈陣護住的金雲城唯有這扇城門可以進出,這是月如煙昏迷前告訴他的,但前提是要能破開金雲城的城門。
金雲城自建成至今,已有三千多年,這兩扇由漠北黑螢石鑄就的城門在三千多年的風霜雨雪中不但沒有絲毫的破損,反而愈發厚重。與一般城池的平開門不同,金雲城的這兩扇黑螢石門乃是特殊的平移門,直接嵌在城樓之內的,常人所看到的這兩扇城門其實隻是兩塊巨大黑螢石的一部分,隱藏在城樓地下的部分要遠比這露出來的兩部分要大,沒有守城令牌所催動的機關,幾乎不可能暴力破門,除非你的實力高到能直接暴力劈開這堪比鋼鐵的黑螢石!
感受到身後呼嘯的風聲,白逸手中前刺的黑煙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地黑光,擊退麵前士兵的同時刀刃折返而回,對上了身後襲來的長劍。
追上來的黑衣人,看著腳下數不盡的幹屍,隻覺一陣恍惚,連心中的怒火都被眼前這可怕的場景衝刷的一幹二淨。深呼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甩出一個赤金色的令牌,對著還圍在白逸周圍的一眾城衛兵擺了擺手;道:“你們都退下吧!今日陣亡者領三倍撫恤,重傷者領二倍撫恤,其餘人一倍撫恤。”
看到那金色的令牌,這些城衛兵頓時如蒙大赦,但腳下卻一動不動,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立在他們麵前的白逸,半晌,見白逸真的沒有再動手的趨勢後才小心翼翼地從他身邊溜過。至於撫恤,已經沒有多少人關心了,人都沒了就是給你再多的撫恤又有什麼用呢?
遣散了剩餘的城衛兵後,領頭的黑衣人看著持刀而立,氣勢較之前又盛了三分的白逸,眼中閃過一抹恐懼,歎道:“白公子,沈某活了六十多年,你是第一個讓我感覺到可怕的年輕人。”此刻,沈浪已經沒有了一開始那種必勝的把握,他心裏清楚,今天就是留下了白逸,他們這些人恐怕也剩不了幾個了。
“怕了,那你還來追?”麵對黑衣人的恭維,白逸並不為所動,眼中閃爍著寒芒。他也許是個狠辣之人,但絕不是一個嗜殺之人!幾百條人命喪於他手,要說心中沒有一點波動那絕無可能。
看著白逸布滿寒意眼神,黑衣人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也許是黑衣人對那些士兵的態度,又或者是他此刻流露出的深深的無奈,觸動了白逸心中的某根弦,凝視了他半晌,白逸突然雙眼一閉,背過身去,輕輕地說道:“帶著你的手下走吧,我不殺你們!”
“走?如果我現在走了,死的就不止我和這些兄弟們了......多說無益,白公子還是出手吧!”黑衣人再次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隨後眼神一變,冷冽的看著白逸。
“既然你們執意找死,那黃泉之下就不要怨恨於我了!”話音落地,白逸突然暴起,手中的黑煙一分為二,迎風見漲,魔刀訣三層二式之橫掃六合再次被白逸施展而出,恐怖的威壓讓他身前的幾個黑衣人差點站不住腳跪倒在地。望著頭頂那道仿佛要撕裂蒼穹的刀影所有人都升起了一股股深深的無力感,此刻他們方知他們和白逸的實力差距有多大!
為首的黑衣人滿眼絕望,他恨不得立馬飛上天去,獨自一人抗下這一擊。但在那恐怖的威壓下,別說飛了,就是動都是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