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急切的語氣,白逸眼中剛剛隱去的柔情再次浮現,望了望她,又望了麵前的黑煙,忽然三指朝天,一臉嚴肅的說道:“皇天後土在上,今日,在這把黑煙的見證下,我白逸,願娶月如煙為妻,從此生同眠,死同穴,如違此誓,神魂俱滅!”
月如煙見狀,也趕緊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學著白逸的樣子,三指朝天,沉聲說道:“皇天後土在上,今日,在這把黑煙的見證下,我月如煙,願嫁與白逸為妻,從此生同眠,死同穴,如違此誓,神魂俱滅!”
說完,二人一起三拜而下,這個簡易的婚禮算是成了。一旁的如雪看著跪在一起的月如煙和白逸,輕快的鳴叫著,仿佛是在為自己的主人終於達成所願而高興,而地上的黑煙也不甘落後,刀身嗡嗡嗡地響個不停。
“煙兒,今日我若不死,定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看著月如煙血淚相和的臉頰,白逸溫柔地伸手替她擦了擦。兩世為人,卻是第一次成婚,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白逸此刻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激動?高興?抑或是感慨?這些正常婚禮上的男人該有的情緒他好像都沒有,有的隻是沉甸甸的責任和破天荒的如釋重負。
心疼地看著白逸滿頭的白發,月如煙輕輕拾起一縷放在手心,輕輕地搖了搖頭,滿目柔情地說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我知道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女人,因為我遇上了你!”說完,月如煙像是想起了什麼,麵色一紅,突然貼近到白逸耳邊,輕聲道:“逸,你還記著我之前和你說過要給你一個驚喜嗎?”
“嗯。”白逸輕輕點了點頭,期待地看著她,以月如煙的脾性,如果她說是驚喜,那就一定是驚喜不假了!
月如煙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閃過一抹母性的光輝,脈脈含情地說道:“本來是想等你帶我離開這裏再說的,但是現在說也許更好!我......”月如煙有了身孕四個字還未說出口,便突然被場邊一聲驚雷般的怒吼打斷。聞聲望去,隻見沈玉龍須發豎立,喘著粗氣,正滿臉怒容的看著她和白逸,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白逸,你傷我孫兒,斬我十二鐵衛,現在更是當眾奪我孫媳。讓我沈家丟盡了顏麵,老夫今日與你,不死不休!”看著當著他的麵耳鬢廝磨的白逸和月如煙,沈玉龍心中的怒火足以燃盡整個金雲城。作為淩院的掌教,大夏最負盛名的靈皇,他的名氣甚至不弱於神虹劍月照天。但今日之後,他還有他引以為傲的沈家都將成為天下人的笑柄。新娘不但逃婚,還穿著他們沈家的嫁衣當著天下豪強的麵在他們沈家嫁給了別人。說是祖宗十八代的臉都被丟光了也毫不為過。此刻,他想殺的已經不止白逸了,連月如煙這個一直被他視作孫媳的長公主也一並恨上了,如果不是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沈家也不會遭此劫難。
聽著沈玉龍的宣戰,白逸眼中寒芒輕閃,隨即麵帶笑意的望著月如煙,柔聲道:“煙兒,你先回如雪背上,待我解決了這個老匹夫再回來傾聽你的驚喜。”說完輕輕掙脫月如煙握著他的雙手,拔起黑煙走向了沈玉龍。
看著他走向場中的背影,月如煙伸了伸手,嘴唇張了張,最終還是默然一歎,躍上了如雪的後背。
“老家夥,你不必用這般憤恨的眼神看著我,這一切都是你沈家自找的。送你一句話,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看著沈玉龍眼中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殺意,白逸微微搖頭,這老家夥活了這麼多年還沒他這個年輕人看到的開。不過細想一下也對,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像他這般離奇的經曆。
“好一個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就衝你這句話,老夫留你一具全屍!”麵對白逸的譏諷,沈玉龍怒極反笑,手中長劍紅光大盛,頓時一道赤紅色劍芒向白逸飛去。
“怎麼,惱羞成怒了?”揮手擋掉沈玉龍這含怒的一擊,白逸繼續用言語激怒著他,一個怒而失智的敵人遠比一個冷靜沉著的敵人好對付。
“白逸,你不用和老夫逞口舌之利,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想讓老夫失去理智,你還差得遠呢?”聽著白逸的嘲弄的話語,沈玉龍突然冷酷一笑,一語道破了白逸心中的小九九。
“對付你,還用不著耍那些微末伎倆。”被沈玉龍看破意圖,白逸雖然嘴上硬撐,但是心中卻忍不住的暗罵到道:“這個狡猾的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