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黑衣青年,整個沈府大院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緊接著人群中響起了陣陣驚呼聲。
“白逸!”
“真是白逸!”
“他不是被困死在影窟中了嗎?”
“你問我,我問誰,不過今天的好戲還真多啊!”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那個持刀的黑衣青年身上,有懷疑,有痛恨,有激動,有欣慰,有譏諷,也有玩味......
......
三個月前,在影窟開啟的第十五日,沈奎從影窟的傳送祭壇上走了出來,這也就意味著唯一還留在影窟之中的白逸將會是這次六院會武的冠軍。整個慧院當時開心的都要瘋了,白逸之名也再次傳響帝都,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等著他出來接受這無上的殊榮!
然而,第十五天白逸沒出來,第十六天也就是影窟關閉的那天白逸還是沒出來。一開始眾人都以為是影窟出了問題,沒有一個人去想白逸是不是在影窟中出了意外,因為在影窟中身隕是會直接被傳送出來的。但是一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七天過去了,白逸還是沒有出現。這時候已經有人安耐不住開始猜測白逸是不是在裏麵發生了意外,但是慧院的眾人心裏還都抱著一絲期許。可是當半個月過去了,祭壇還是沒有一點動靜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不抱有希望了。一時間,整個帝都沸沸揚揚,所有人都為這個橫空出世的天才感到惋惜,暗罵天妒英才。而心中還抱有期許的僅剩月如煙和黎欣兩個人了。待第二個月過去,雖然月如煙和黎欣每日依舊會到祭壇前等待,但她倆心裏也都清楚,或許白逸真的隕在影窟了!
天空之上,月如煙的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中的淚水不停地滾落,不敢相信地搖著頭。看著慢慢向她走來的白逸,月如煙啜泣著問道:“逸,真的是你嗎?還是我在做夢?”
“是我,我回來了,你沒有做夢。”望著這張淚花帶雨的嬌容,白逸滿目柔情的說道。其實白逸早就到了沈府,之所以沒出來是因為他並不知道月如煙的態度。
不過這對月如煙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因為當她那一句“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說出來之後,她瞬間就得到了她最想要的東西,雖然她自己並不知道,但這就是因果,這就是命!這世間並不存在巧合,因為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麵對心愛之人的溫言細語,月如煙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思念,從如雪身上一躍而下,如一隻飛蛾一般撲進了白逸的懷中,緊接著一聲穿雲裂石、驚天動地的悲泣在白逸懷中響起。聽著那一聲賽過一聲,宛如杜鵑啼血般的悲泣,這一刻,場中眾人無論是何立場,對月如煙是何態度,無一不被她這似海的深情所打動,也深深地意識到月如煙之前的那一句“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並非說說而已。
如果真要從場上挑幾個不為所動的人,那大概也就月夏海與沈家眾人了。沈奎,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今天大婚的男主角,此刻本該屬於他的新娘卻在另一個男人懷中哭的驚天動地,死去活來,所以他憤怒到什麼程度都是可以理解的,說他現在能媲美一座活火山都不為過;沈玉龍,作為沈家的掌控者,他最在乎的無疑就是沈家的顏麵,然而現在月如煙和白逸的行為,無異於把他們沈家的臉皮揭下來扔在地上踐踏,他此刻要能高興那就真是見鬼了;至於月夏海,與其說他憤怒,不如說他後悔,現在全場最虧得就是他!擁有一隻靈皇境契約獸的女兒沒了,力壓沈奎的天才女婿也沒了,還搭上了半年才能使用一次的月靈陣,此刻他心中的痛苦誰能懂?
“陛下,白逸欺人太甚,沈奎請求與之一戰,望陛下批準!”看著摟抱在一起白逸和月如煙,沈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身火紅的新郎袍瞬間碎成布片。此刻,這身衣服不但沒有讓他感到風光,反而讓他覺得愈發刺眼,因為他現在就是場上最大的笑話。
看著雙眼都要冒火的孫子,沈玉龍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朕準了。”麵對這樣的沈奎,月夏海能說不準嗎?
“謝陛下!”沈奎行了謝禮後,直接祭出他的子午鴛鴦劍走向了白逸。“白逸,當初聽聞你死在影窟之內,我心中暗暗可惜,不能親手為二叔和弟弟報仇。沒想到老天開眼,又把你送了回來,今天不管是誰來你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裏,有什麼遺言現在說還來得及!”
“煙兒,你先上去,今日誰都不能阻止我帶你走!”聽到沈奎的叫囂,白逸親吻了一下月如煙的額頭,輕聲說道。
“嗯,去吧,等離開這裏我要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白逸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的親密動作讓月如煙俏臉微紅,但內心卻是甜蜜無比,輕輕地點了點頭後,月如煙再次回到了如雪的背上,含情脈脈的凝望著白逸,仿佛整個天地隻有他一人。
見月如煙回到了如煙背上,白逸慢慢轉過身來,整個人氣勢一變,之前對待月如煙的溫柔仿佛是一種錯覺,森寒陰冷的氣息瞬間在場中蔓延開來,看著拿劍指著他的沈奎,就仿佛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眼中流露著一股發自骨子裏的蔑視,輕輕搖頭道:“不用那麼著急,馬上你就會知道你和我在地位的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