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煙心中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疾行兩步,看著如一團爛泥般躺在地上的六個年輕人,月如煙仿佛被人定了身一般,大腦一陣暈眩,如果不是身後的弟子扶著,她怕是已經摔倒在地了。月如煙緩緩地搖著頭,悲傷,憤怒,沮喪,自責,一股腦的湧上心頭。
半晌,月如煙睜開發紅的雙眼,望向淩院弟子前麵那道倨傲的身影,緊握的秀拳慢慢鬆開,寒聲問道:“沈師兄,不知我的眾位師弟是如何冒犯了你,讓你下如此殺手?”
沈奎,帝都沈家的不世天才,風火雙屬性體質,18歲便晉升靈主,如今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淩院大弟子,燦星公認的第一人,入燦星以來從無敗績,性格霸道異常,行事肆無忌憚。在白逸殺了沈傳芳後,慧院還能如此平靜,就是因為沈奎不在,他早在月如煙進入橫絕山脈之前便出去曆練了,昨天剛剛回來。
望著梨花帶雨的月如煙,沈奎眼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飾,聞言輕輕一笑,說道:“如煙師妹言重了,我的本意隻是想和他們切磋切磋罷了。我三叔沈傳芳,此前因技不如人死於你們慧院弟子之手,我聽到此事,悲痛萬分,立馬結束了曆練趕了回來。今天在廣場之上,正好巧遇眾位慧院師弟,便想出手試探一二,我的實力還不如三叔,連他都折在了貴院弟子手中,我又怎敢有所保留?這出手自然就重了一點,沒想到他們如此不堪一擊,實屬意外,實屬意外啊!”
月如煙聞言差點被氣暈過去,你廢了一個是意外!但你廢了六個還是意外嗎?明知他是故意的,月如煙卻無可奈何,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底氣。
見月如煙沉默不語,沈奎又說道:“如煙師妹,聽說殺我三叔的是狂瀾掌教新收入慧院的弟子,叫做白逸。你也知道愚兄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個對手,所以當初聽聞三叔被慧院一弟子所殺,我先是疑惑,再是悲憤,最後竟無法克製的升起一絲欣喜,對這位叫白逸的新進弟子也愈加好奇,不知道師妹能不能替我引薦一下呢?”
沈奎的話可謂狂妄至極!但在場眾人,包括月如煙,不但不會覺得他狂妄,還會認為理所應當,因為他確實有資格這麼說。
月如煙現在突然後悔派人去喊白逸了,以他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脾性,他要是肆無忌憚的出手,那絕對不是死一兩個淩院弟子那麼簡單,這樣的後果沒有人能承擔得起!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月如煙搪塞道:“這可能要讓沈師兄失望了,白逸師兄在慧院,深受我們掌教賞識,有絕對的自由,平日裏行蹤不定,就是我們慧院的這些弟子也很難找到他。沈師兄如若真有此意,等白逸師兄回來,我定會為你引薦。”
聽了月如煙的回答,沈奎還沒答話,在他身後的幾人便說道:“什麼行蹤不定,我看分明是聽說我們大師兄回來,嚇得躲著不敢出來了吧!哈哈哈...”
“對,分明就是借口!”
“膽小鬼,肯定怕了我們大師兄了!哈哈哈...”
“我看沈師叔的死,定有蹊蹺!說不定是慧院嫉恨我們淩院,暗中加害的!”
“對,我還納悶以沈師叔那般強橫的實力,怎麼可能被一個新進弟子所殺!”
有人帶頭,自然就有人跟著起哄,群情激憤的道:“對,交出白逸!不然我們就打入慧院!”
“對!打入慧院!”
“為沈師叔報仇!”
“讓白逸出來!”
......
聽著他們的喊罵,沈奎站在一旁卻絲毫沒有要製止的意思。他這次回來,除了要參加六院會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借著為叔報仇的名義,狠狠的打壓一下慧院。沈傳芳的死,沈子韋的被閹,讓他異常憤怒。
慧院眾弟子這半個多月以來,受燦星輿論的影響,再加上有白逸這個大師兄,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隻會忍讓的慧院了。對方雖然氣焰囂張,人多勢眾,但他們卻毫無懼色,再加上師兄弟被廢所帶來的刺激,個個擺出一副不要命的架勢,對著月如煙說道:“大師姐,我們和他們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